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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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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之前
第一节 京城惊变
北京的天桥乃是京城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会聚之处,往日里人潮涌动熙来攘往好不热闹。这一天却显得非常冷清,附近店铺一律闭门歇业,行脚商贩藏形匿迹,路经此地的达官贵人也都是一脸惊惶行色匆匆,再无平日里附庸风雅时的优哉游哉。
一个算命先生和一个说书先生在老地方摆好应用物什,相互打了招呼,刚想吆喝几声招揽生意,一个路过的贵族子弟赶紧摆手制止,急惶惶地说:“大师还要出摊?洋人的军队马上就要进城了,连老佛爷都悄悄出了京城,事情看来又闹大了。赶快想办法避一避吧!”说完就疾步向桥下走去。两位老先生对望一眼,算命先生长叹一声道:“算命,算的哪门子命?纷乱时世,安身尚且不能,何处立命?没了命还算什么呢!”说书先生也嗟叹不已:“十八般兵器,神打,还是比不过洋枪大炮啊!”嘴上唉声叹气,手却异常灵便,话还未说完已经收拾好所有应用物什,两个人互相拱了拱手道一声珍重,说一声后会有期,也匆匆离去。
说书先生张平贵急匆匆回到自家宅院,却见独子张艺新正在同一个义和团团练学画符,不由得无名火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摆放朱砂、黄纸、清水、香案的石桌掀翻在地。正在画符的团练大吃一惊,甩手将狼毫笔掷向来人,看到此景的张艺新更是大吃一惊,但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张平贵一伸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狼毫笔一顿,朱砂也没甩出半点,稳稳当当接住了团练全力掷出的铁杆毛笔。
张艺新异常震惊,自己这个体弱气喘的老爹什么时候来的一身功夫?难道是请神降身的功效,他看了看身旁也是一脸惊愕的团练,随即否定这样的猜测。拍拍脑袋,张艺新嘟囔一句:“莫名其妙!”
这个团练名叫曹望,在义和团里也是颇有名气的师傅。曹师傅的香坛设在张宅附近,他看到张艺新根骨不错,对武术也有兴趣,就常过来指点他几手功夫。这个平日里只知道打板说书的老先生他倒是见过几次,丝毫没有觉出他有这样出众的功夫,分明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自然惊愕。
张平贵苦笑一声:“神打?就算真的请来神仙,能够挡住洋枪大炮吗?”
曹师傅拱了拱手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但晚辈并不认同前辈的看法。洋人辱我国人为东亚病夫,洋教蛊惑人心离散我国之精神,其言其行正当诛之而后快,岂能因外物之不如人而坐视不理?”
张平贵将右手衣袖挽起,露出一条十厘米长的伤疤:“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知道老先生的说书癖好,自然要配合一下,“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爹,你就别卖关子了!”
三人在石凳上坐下,张平贵徐徐说道:“四十年前,我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从河北沧州学艺归来,途中遇到几个兵痞抢一个老人的财物,大怒之下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谁知,那老人的财物竟是从圆明园里顺手捎带出来的。可是,我又能对一个老人如何呢?细想之下,那些洋鬼子才是罪魁祸首,于是当天夜里我潜入洋鬼子的驻地,打算杀掉那个叫布鲁斯的家伙。唉!那洋鬼子也算警觉,竟然躲过了我的赤砂掌。我不甘心就此罢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击落他手中软剑,胸口一掌将他打飞出去,结果我也被鬼子兵发现行踪。我施重手连杀数名鬼子,鬼子兵不敢靠近,只是在后面乱枪扫射,若不是我用这手臂挡了一下,只怕当时就脑裂而亡了。”
当他说到“红砂掌”时曹师傅已经起身恭立,等他说完,曹师傅立刻跪下磕头:“张师伯,你让我找的好苦啊!”张平贵赶忙将他搀扶起来,问道:“你师傅可是李长志?他在哪里,一切可好?”不问还好,一听师伯问起,曹望不禁悲从中来,满眼都是泪:“师傅因为杀了一个作恶的洋教鬼子,被他们开枪杀死了。这还不算,他们借口我们挑衅在先,包围了武馆,满门弟子连同姑姑都被杀死,只有我逃了出来。”
张平贵直觉得天旋地转,心口发堵,嗓子眼发咸,差点将一口血喷出来。张平贵师门共有四位弟子,大师兄早年去世,并没有收弟子,师妹曹玉翠也不可能收徒弟,自然猜到曹望是李师弟的传人。他是二师兄,李长志是小师弟,曹玉翠排在第三,是张平贵的师妹,李长志的师姐。师兄弟感情很好,但却都喜欢曹玉翠,张平贵知道曹玉翠喜欢师弟,毅然离开师门返回家乡,成全了他们。原本想将掌门之位传给张平贵的曹老头没有办法,只得让李长志作掌门。李长志虽然本领不是最高,却非常尽职尽责,将师门整顿的非常兴盛。
得知心爱之人惨死,怎能不伤心,怎能不气愤!
强自抑制心中悲痛,张平贵问:“你可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孙子曹宝儿?”曹望回道:“正是。我五六岁时还常和师伯嬉戏,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师门惨案之后,我加入义和拳,就是现在的义和团,希望能够借此来报师们大仇,所以才改名曹望。我一直希望找到师伯,四处打探却一无所获,万没有想到师伯会放下一身本领做一个说书先生。”
张平贵道:“我全身大半功夫都在右手,左手功夫是后来习练的,练了十多年还是无法达到原本的功力,才放弃报仇娶妻生子,打算苟活一世算的。”顿了一顿,张平贵咬牙道:“万没想到这些洋人竟然如此歹毒,新仇旧恨,如今一并与他们了断!”
“不好啦,鬼子打进北京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定是一个胆小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曹望怒道:“慌什么慌!他们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呢!你马上去召集人马在门外候着。”
张平贵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艺新,你过来。”张艺新走到近前:“爹,什么事?”张平贵道:“你赶紧收拾东西,趁现在人慌马乱逃出去,以后再替我们报仇。”张艺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我怎么能独自逃生呢?要死我们爷俩死在一块!”张平贵举起巴掌晃了晃又放了下来,叹口气道:“你为何要自寻死路呢?我本就与鬼子有仇,如今又有师门血海深仇,势必要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你不是红砂门的人,不必枉送性命。”张艺新道:“父仇即子仇,我决不离开!”
曹望也劝道:“艺新,你还是赶快走吧!不是我长鬼子的威风灭自家的气势,单凭我们的功夫根本无法靠近那些鬼子,只能靠出其不意近身格斗杀死他们来消耗他们的力量,时间长了必然死路一条。”
张艺新疑道:“不是有神打术吗?不是说刀枪不入吗?”
曹望苦笑道:“神打术?真的有神的话能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吗?这也是一门功夫,不是每个人都练得来的。而且,即便是个中高手,乱枪扫射之下也最多自保而已,根本无法杀敌。神仙,他们也怕子弹啊!”
张艺新沮丧得很,父亲说书常讲《封神演义》、《西游记》,如果真的有那些厉害的神仙,一定可以将这些洋鬼子赶出中国的,可是自己每日祷告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一个神仙下来,现在发现连自己认为最神奇的“神打术”也只是一门功夫,怎么会不失望?
张平贵哈哈大笑,却流出了眼泪,分明是伤心欲绝却又觉得是这样的可笑。他说:“去他妈的神仙吧!我活了五十多岁,几时见过什么神仙?说书说了多年,我终于明白,那些神仙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什么阐教,什么截教,都是一样。天数,天意,顺天而行,不就是怕死吗?怕什么?难道因为怕死,要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不成?”
曹望劝道:“师伯,你不必过于伤心,只要还有像我们这样的热血男儿,国不会亡种不会绝,炎黄子孙一定不会垮掉!为了复仇,我专门研究过一些洋人的东西,他们也有许多神仙,但都很坏,常常为了一己之欲就要灭绝人类。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所有的神仙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我们太喜欢幻想罢了。”
张艺新嚷道:“我不管!我不管有没有神仙,我也不管鬼子多厉害,我要和你们一起杀鬼子去!”
曹望劝他:“既然神仙靠不住,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既然我们的功夫靠不住,只有学习鬼子的本领了。有句话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你可以去留洋,学习他们的技术,到时候再报仇不迟。”
张平贵也赞同这个主意:“宝儿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