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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横流里来来往往
我的彼岸
又通向何方
我在滚烫的地面
画了无数个等待
期待蓦然回首的瞬间
盛开了你多情的笑靥
那就是我一生守候的港口
在梦里摇啊
一直轮回千年
我在长街独自孤单
冷结了千万个思恋
就在你途经的一刻
融化成千万只彩蝶蹁跹
带着从远古沾染的幽香
陪伴着你
行在美丽的江湖
第一章:奶奶的婚姻游戏
奶奶当年嫁给爷爷,现在说来,那纯粹是一场游戏,因为这场游戏,才有了后面的许多故事。之所以说是一场游戏,是因为奶奶当时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奶奶那年二十岁,还没找着婆家。那时二十岁的女孩没找着婆家就是天大的新闻,弄不好得当一辈子老处女。可奶奶并没因此而悲观失望,认定自己绝对能嫁出去。没找着婆家,不是奶奶没人要,也不是奶奶长得丑,而是因为奶奶太漂亮了。奶奶个子不大,却小巧玲珑,略黑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苹果一样的脸上,那张樱桃小嘴就是不说话,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也能传情达意。就在那年,奶奶在两家提亲者当中无法决定,思虑良久,奶奶认为嫁谁都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当时奶奶的父母同时应了一门亲,都坚持让奶奶嫁给自己应承的一方。其中一家富,一家穷。富的一方,人面黄肌瘦,倒也倜傥;穷的一方,人高大魁梧,方方正正。到底是选择人,还是选择钱,奶奶举棋不定。最后,奶奶狠了狠心,说:“明儿一早,谁迎亲来得早,我跟谁走!”没想到富的那家只顾了讲排场,只为等迎亲的号队耽误了工夫,爷爷却不到五更就牵着头毛驴,拍响了奶奶家黑漆漆的木门。爷爷后面,跟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堂兄。奶奶开门后愣住了,媒人从后面闪到驴前面,“嘿嘿”干笑两声,大着嗓门对奶奶说:“请新娘上驴吧!”
没有号队,没有欢笑,望着天空那轮残月,奶奶在驴背上不免感到一阵凄凉。一路摇晃,一路心酸,奶奶就这样做了爷爷的新娘。
结婚后奶奶才发现,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爷爷实际上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脓包,整天闷葫芦似的。奶奶真后悔让爷爷抢了先,也后悔自己做了如此荒唐的决定,埋怨自己傻,不坐轿子上了驴。令奶奶欣慰的是,爷爷倒也勤快能干,对自己恩爱有加。就是那个整天吃斋念佛,吊着个脸的婆婆让奶奶生厌。奶奶恨不得摔了香炉,踢她两脚。
结婚后的一天晚上,奶奶对爷爷说:“我想当家。”
爷爷瞪着一双牛眼瞅了奶奶半晌:“我妈咋办?”
“爱咋办咋办。”
“放屁!”爷爷说着,拉起被子蒙了脸,自个儿睡去了。
“我放着穿金戴银的日子不过,跟了你这个脓包,整天看着你那个黄瓜脸妈,用个零花钱都得给她要。老天不长眼,咋让你抢了先。我想当家只是想把日子过好,又没别的意思,还能跟野男人跑了不成。”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爷爷窝着一动没动,却在心里叨咕着:自己只顾了美色,听人说奶奶聪明能干,能说会道,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德性。
之后,爷爷和奶奶又为当家的事闹了几次,每次奶奶说的紧了,爷爷就保持沉默,任凭奶奶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奶奶见爷爷无动于衷,便改了道,找碴儿指桑骂槐,活儿也懒的做,不是感冒就是咳嗽,把自个弄成了个名副其实正儿八经的林妹妹。
一天,奶奶去娘家了,爷爷闷着头吃饭,祖奶奶说:“你媳妇要当家,就让她当去吧。”
“妈,这不行!”爷爷撂下碗,望着表情漠然的祖奶奶。
“整天这样闹,我受不了。你能让你媳妇不闹吗?你能让她做个贤妻良母吗?我早说过,她这种女人,咱家容不下,你也管不住。”
“我。。。。。。”爷爷被祖奶奶说得哑口无言,端着饭碗食欲全无。
祖奶奶“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当初没能拦住儿子娶亲,是她的错。儿子窝窝囊囊的,不敢动那女人一指头,活该这个家要被这个女人搅浑。祖奶奶怎能把家当交出去呢?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孝顺婆婆,爷爷十岁时祖奶奶守了寡也没对当家的事存非分之想,直到五年前婆婆去世,她才当了家。这才过了几天人的日子哇!想到这儿,祖奶奶哭了,儿子面对那个女人,连句硬话也说不出来,祖奶奶失望了。祖奶奶就爷爷一个儿子,把家当交出去,对这个家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利害冲突。可祖奶奶讨厌这个女人,讨厌这个不可一世,轻佻浮躁的女人。她夺走了儿子的心,怎能又让她夺了自己的权呢?祖奶奶想着,任凭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两手却一心一意地捻着佛珠。
第二章:奶奶的战争
奶奶在娘家熬了段时间,回来后,闹得更凶,把指桑骂槐发展到摔碟子拌碗。只要爷爷在家,奶奶就找茬儿发脾气,骂人。这天清早,爷爷还睡着,奶奶起来一边洗脸一边大声说:“还不起来,看把你睡死了!”爷爷没吭声,奶奶恼羞成怒,端起盆子摔出门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跟猪一样,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脓包,死也不嫁你!”爷爷被那刺耳的洋瓷脸盆的“咣当”声惊得一骨碌坐起,怒视着奶奶说:“你瞧着不行,离了算了。”“离你妈个X!”奶奶拿毛巾朝爷爷抡去,爷爷一把拽住毛巾,“你还反了!”爷爷抡起巴掌,在奶奶瘦巧的脸上左右开弓,充分发挥出了雄性的光芒。奶奶毫不示弱,尽管被爷爷长胳膊长腿弄得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却骂声不绝。爷爷疯了一般,在奶奶嘶骂声中,越打越凶。
“行了!大清早的,不嫌人笑话!”不知何时,祖奶奶已立在门外。听祖奶奶这么一说,爷爷才住了手,披上衣服出去了。奶奶一头扑在炕上,扯开嗓门嚎了个天昏地暗。祖奶奶想说些什么,看奶奶那个泼样,叹了口气,回自己房里去了。祖奶奶心里徒然有了一丝快感,儿子终于敢打这个女人了。
这件事后,奶奶又回了一趟娘家,回家后忽的变了个人似的,温柔了,勤快了,回归到贤妻良母型,对当家的事只字不提,让爷爷受宠若惊。可祖奶奶认为这是奶奶的阴谋,但没说出来,只是冷漠的体味着奶奶的嘘寒问暖,冷漠的注视着奶奶的言行举止,心里叨咕着:这个女人变化无常,演技高超,前身肯定是个狐狸精。爷爷却想:怪不得别人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自己才打了一顿,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爷爷觉得很幸福,胸膛里激荡着男子汉的豪气。晚上,爷爷搂着奶奶,吻着奶奶光洁润滑的脸蛋,柔声问:“你真的不想当家的事了?”
奶奶娇媚地瞪了爷爷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爷爷望着奶奶,半张着嘴不知说啥,只好“嘿嘿”傻笑了两声。
奶奶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硬要当那个家,我妈问了我村的顶神,说我是被狐狸精缠住了。就让顶神给我送了送,我一下子就觉得轻松多了。往后,咱俩好好过日子,孝顺咱妈,她老人家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呀。”奶奶说着,竟伤心起来,一双大眼睛泪眼婆娑。
爷爷感动至极。搂紧奶奶甜蜜的醉倒在温柔之乡。
寒冬腊月,西北风凛冽地刮着,穿过枯枝,扫过黄土地,抖动出一阵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奶奶腆着大肚子从娘家急火火赶回来,全身热气直冒,棉裤中窝了一裤子臭汗,进门就找爷爷,没找着,大声朝上房喊:“妈,他呢?”
祖奶奶出来立在门口,一脸漠然:“刚才还在呢,怕是出去了。”
“把人热死了。”奶奶用手提着空荡荡的棉裤用力摇了几下,驱赶着热气。
“歇着去吧。”祖奶奶转身准备回房。
“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快过年了,我娘家兄弟弄了些年货,想让他帮几天忙。说是不让白去,给开工钱呢。”
“自家人开啥工钱,去就去吧。”
“那我找他去。”
第三章:爷爷离家出走了
年说到就到了,明儿就是二十四了,街头巷尾的孩子不厌其烦地一迭声喊着:过新年,穿新衣,戴新帽,吃白馍,砸核桃的歌谣。按照习俗,二十四这天家家都要祭灶。先把旧的灶神取下来,安顿一番烧掉,除夕那天换上新的灶神。祭灶的时候,家里人都要在。管穷管富,每家每户都尽量把年事安排的隆重些。请各路神仙,贴对联,办年货,做一身新棉衣硬邦邦的裹在身上,一年可就这一回啊。
爷爷是腊月二十三晚上赶回家的,进了门就喊:“妈——妈——”
奶奶走出来,两手顶着腰,没好气的说:“你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