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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你和我——有活干了!”她大声说,“有重要的工作等着我们去做!谢天谢地,你是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我只要把你放在女巫大王的城堡附近就行了,你可以很容易地溜进去,随意看,随意听!”
“我会的!我会的!”我回答说,“没有人会看见我!和进挤满厨师和侍者的厨房相比,在一座大城堡里走动将等于儿童游戏!”
“如果需要,你可以在那里待几天!”我姥姥叫道。在兴奋中,她把手杖挥来挥去,一下子打翻了一个十分美丽的长花瓶,它落到地上跌了个粉碎。“忘了它吧,”她说,“它只是明朝的。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在城堡里待上几个星期,她们不会知道你在那里的!我自己呢,在村子里租个房间。你可以每天晚上溜出城堡,和我一起吃晚饭,把她们做的事告诉我。”
“我能办到!我能办到!”我叫起来,“在城堡里我简直可以到处探听!”
“但是你的主要工作,”我姥姥说,“自然是消灭那里的每个女巫。那就真的是整个组织的灭亡了!”
“我消灭她们?”我叫道,“我怎么能做到?”
“你猜不出来吗?”她说。
“告诉我吧。”我说。
“变鼠药啊!”我姥姥叫道,“用‘86号配方慢性变鼠药’重新再来一遍!你把药放到城堡里每个女巫的食物里让她们吃下去!你还记得那配方,对吗?”
“一点不漏!”我回答说,“你是说我们自己配制?”
“为什么不?”她叫道,“既然她们能够配制,我们也就能够配制!只要知道配什么就行!”
“谁爬上高树去取猪嘴鸟的蛋啊?”我问她。
“我去!”她叫道,“我亲自去!我这老太婆精力还很充沛呢!”
“我想还是我去好,姥姥。你没准会栽下来的。”
“这些只是细节!”她又挥舞起手杖来叫道,“什么也挡不住我们的道!”
“接下来会怎样呢?”我问她,“在新的女巫大王和城堡里所有其他的女巫都变成老鼠以后?”
“那时城堡就完全空了,我进去和你一起……”
“等一等!”我叫道,“等一下,姥姥!我刚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严重问题呀?”她说。
“变鼠药把我变成老鼠以后,”我说,“我并没有变成用老鼠夹可以捉到的普通老鼠。我变成了一个能说能想的有智力的老鼠人,不会走近老鼠夹!”
我姥姥愣住了。她已经猜到接下来我要说什么了。
“因此,”我说下去,“如果我们用变鼠药把新的女巫大王和城堡里所有的女巫变成老鼠,整个城堡就将聚集着一些十分狡猾、十分可恶、十分危险、会说会想的老鼠女巫了!她们全是披着老鼠皮的女巫。这样,”我加上一句,“就实在可怕得不堪设想了。”
“天啊,你的话是对的!”她叫道,“这一点我简直没有想到过!”
“我绝对对付不了一城堡的老鼠女巫。”我说。
“我也对付不了,”她说,“必须马上把她们消灭。必须像在华丽旅馆里那样把她们打死,拍死,砍死。”
“我不干这个,”我说,“反正我也干不了这个。我相信你也做不到,姥姥。老鼠夹毫无用处。再说,”我加上一句,“把我变成老鼠的女巫大王曾经指望老鼠夹,结果不是也大错特错了吗?”
“对,对,”我姥姥忍不住地说,“但我如今关心的不是那个女巫大王。她早被旅馆厨师长斩成肉泥了。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新的女巫大王——在城堡里的那个——和她所有的助手。女巫大王假扮成太太小姐已经够坏的了,想想吧,如果是只老鼠,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她可以到处钻!”
“有了!”我跳了足有一英尺高,“我有办法了!”
“快告诉我!”我姥姥厉声说。
“过办法就是猫!我叫道,“把猫带进去!”
我姥姥看着我。接着她满脸堆笑,大声说:“太出色了!这个办法百分之百地出色!”
“放半打猫到城堡里去,”我叫道,“它们五分钟就会把那里的老鼠吃个精光,不管她们有多狡猾!”
“你是一个魔法师!”我姥姥叫道,又把她的手杖挥来挥去。
“当心花瓶!姥姥!”
“管它花瓶不花瓶呢!”她叫道,“我太兴奋了,打破多少个也不管!”
“只有一件事,”我说,“在你放猫进去之前,要绝对保证我已从那里出来了。”
“我保证。”她说。
“猫把所有的老鼠杀死以后,我们又做什么呢?”我问她。
“我把那些猫带回村子,然后城堡就归我们了。”
“接下来呢?”我说。
“接下来我们找档案,查出全世界所有女巫的姓名和住址!”
“再下来呢?”我兴奋得浑身发抖地说。
“再下来,我的宝贝,你我最伟大的工作开始了!我们收拾行李去周游世界!我们到每个国家去,找出女巫们住的房子!我们把每座房子都找出来,找到了你就溜进去,或者在面包里,或者在玉米片里,或者在布丁里,反正看到食物就滴上两滴你那种致命的变鼠药。我们将取得胜利,我的宝贝,一个无与伦比的伟大胜利!我们完全自己干,就你和我!这将是我们余生要做的工作!”
我姥姥把我从桌子上捧起来,亲亲我的鼻子。“噢,天啊,一个个星期,一个个月,一年年下来,我们将要忙得不可开交了!”她叫道。
“我想是的,”我说,“但那将多么好玩,多么叫人兴奋啊!”
“说得没错!”我姥姥叫道,亲了亲我的鼻子,“我急着要动手干了,都等不及啦!”
“我的宝贝,”她最后说,“你真不在乎以后一直做老鼠吗?”
“我根本不在乎,”我说,“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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