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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乞讨生涯,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山西的老家,看着那熟悉亲切的风景,一下子扑在地上痛哭,还是家乡好啊!不管经历多少风雨,依旧屹立在那里,等待漂流的人。
郭仲达是一个儒者,至少要比山里的人开明许多,即使接受不了这个时代的改变,但只是就是一个人的命。一个摆脱贫困最好的机会,多年的流浪生涯让他不同于前清那些顽固的老生。
新开明也渐渐影响到他的一生,于是,就在镇里面的破庙里竖起了私塾的招牌。之前,山里的家长们都不让小孩来,“学什么啊!到最后还不是躬在地里面干活。”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还是心疼几斤鸡蛋,几斤肉什么的。开到最后,郭仲达作出了重要的决定,免费教学,准备以仁来换取祖祖辈辈的幸福。慢慢地,人们都感动了,这间私塾也就这样开起来了。
时光流转,光阴似箭。在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动荡的年代之后,这座大山又重新归于平静。村民们的生活依旧,只不过外面的大风刮开了这片闭塞的土地,人民的长辫子没有了,地主没有了,家家也有了余粮。人人都感谢这个新社会,山村里一片欣欣向荣,共同沐浴在时代的旭日下。站在山上已近古稀之年的郭仲达细细品味着这一切,对于共产党他并不感到亲切,看到在他们领导下的农民生活之好,他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自己不过他依旧一袭长衫。长辫子照样孤零零的挂在身后,雪白的胡子随着山风摇晃,刚毅的面容在这消弱的身躯上熠熠生辉。他时常想,我要以一个后时代的现代人去见我的老祖宗,这样死而无憾矣。凄凉的身影在远山游荡,想必老年的回忆更加悲凉吧!
闲暇之时他经常摆弄着那些幽兰,用欣赏的眼光来消磨着空虚的日子,长夜漫漫,在每个梦里,他时常梦见异乡求学的模样,是那样的真实,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在向他招手。。。。梦醒之后徒增一声叹息,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渐渐思念起自己的年少。
但是先生讲课从来都不苟于言笑,他认为最好的授学方式就是以严制尊,他要用行动来改变山里娃子的思想和命运,有朝一日飞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瞧一瞧,闯一闯。心思缜密的老人经常在课下耐心的给学生讲讲外面的天地,当然这些都是自己几十年前留在心里的影像,随日月更迭,未敢忘却,也许另一方面就是老人要去瞻仰一下少时的尊容吧!
每每下来,听的学生都是心血澎湃,个个在脑中勾勒着那个遥远神秘的国度,想必那里会有别样的天空吧!汉成兄妹俩更是难耐心中的狂热,常年由于知识的洗礼熏陶,他们渐渐对猪笼草有了陌生,那些上山割草的岁月已慢慢走远,在他们的记忆深处模糊成了一团黑影。
走在熟悉的山道上,变多了些许的凄凉,大有壮士去兮难归的感慨。也许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的梦想已经开始起航,代替肉身,神游于异乡。
“汉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同村的罗雯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汉城正想说出自己心中的蓝图时,但一想起渐渐变老的父母,还有那沉重的土地来,激情一下子扑灭了。“我能有什么,还不是要去折腾那几亩地和那个单薄的家啊。罗丹,你是个有抱负的女孩,你以后就把的我的理想带出大山就可以了。”汉成黯然的说道。
“哥哥,你看你有这么说,家里有我啊。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咱爹娘的,你就放心的闯去吧!男人嘛,就应该志在四方。“懂事的汉香安慰着哥哥,汉成看了看长大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摸了摸妹妹的头,又一次迷茫地向远山看去。
第五章 遭遇
罗雯,和汉成一个年岁,她的祖上是王庄的一户地主人家,特殊时期时候把她的父母批斗的不行,每当到了晚上,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噩梦,罗雯的父亲罗正彪就把雯儿放在牲口槽里。年幼的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不能理解父母怪异的行为。然后就是看到一般人带着锄头,棍棒之类的。高举着火把,声势浩大的将父母绑走。那漫天火光是当时一段时间罗雯心中的亮堂,那些“光明”在她心中甚是神圣,她多年后才读懂那些所谓光明的含义。
村东头那座破庙前有一个站台,上面被人打理好两个木桩,罗正彪。还有雯儿的母亲李梅就是在这里接受神圣的批判。对于这种现象他们只能选择不理解的服从。面对昔日纯情村民的恶言语与打骂,他们选择了沉默,他们也只能选择沉默。一个个鸡蛋,一口口吐沫给伤痕累累的身体加一些润滑,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样生动精彩。
村民们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咒骂着,仿佛在宣泄着多年的压迫与屈辱,于是出现了这么两个人来拯救他们,以免落下个心里病什么的,尽管代价有些残酷,但是还要给这些可怜的村民一点照顾。在他们看来,村民这些疯狂的举动还有后面那些所谓的条例让他们着迷,他们甚至搞不明白事情的本原,只知道上面有规定,未知的残缺在山里是一种嘲讽,更是一种无奈。
曲终人散尽,村民满意地走进了黑黑的窑洞,也许每晚的节目是这闭塞大山里的一点精神享受吧!虽然有些残酷,但是与此,却显得多少珍贵了些。
罗正彪看了看陪自己受苦的妻子,良久无言。理了理妻子散乱的头发,轻声说;“我们回家吧,雯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嗯,走吧。”李梅理解的望了一眼,仿佛在给丈夫打气。一对夫妻在昏暗的月光下慢慢的向家移动,那摇摆无助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也许在这深邃的大山中,只有天上的月亮能读懂这一切吧!唯一的遗憾就是它并不会言语。
推开那扇简陋的木门,就是一个杂乱的院落,正门的三间土制呸房在月光下闪耀着暗淡的黄色,地上还放着白天没有铡完的高粱杆,一把铡刀冰冷的放在枯死的枣树下。无风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每一种生命都在细细品味着自己的梦。
东边的那间牲口房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躁动,罗正彪颤着身躯慢慢的向这里走来,昔日强壮的身体已经折腾得不像样子了。一条腿已经打折了,前些天找一个郎中看看,结果接错了关节,如今只能拖拉个腿走路,身上新伤添旧伤,活生生的一个人整的如一个改装的机器。
看着暗无天日的前景,他真的承受不了了,几次站在断桥崖的顶端,麻木的望着不能负担了的世界,想起了当年把酒言欢的情景,不禁热泪盈眶。一个人或许真的改变不了一个时代的巨变。但是他放弃了,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仍有男性的火种在燃烧,还有那结发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注视着那顽强的青松,他的心突然硬了,他找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永不放弃,无论何时!
月光静静的透过窗户映在了槽里,映在了雯雯的脸上,她仿佛睡着了,那槽的宽度正好容她躺下,零乱的发梢沾了几株枯草,仔细观察那稚嫩的脸庞竟略微皱着眉,或许此时的梦境大概是父母受难的情景吧!
那头任劳任怨的骡子还在耐心地咀嚼着,响声正是从这里发出的,千年的进化依旧是这一不变的旋律,但是身边多个熟睡的孩子,不知它心里会作何感想?
罗正彪轻轻地将雯儿搂入怀中,怜爱的轻轻抚摸着,一家三口依偎的朝堂屋走去,桔黄的灯光亮了。告诉着迷路的流浪汉这儿并不是荒宅,这里仍有人家,仍有爱在延续。
苦难的历史并不漫长,经历过它的人都感慨,这只是一段迷茫的梦境,停留在记忆的碎片里,是残缺的,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特殊时期也终于在悲剧中落幕。阴霾的天空下渐渐有了阳光的味道,压抑的闭塞荒山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生机,悄悄地改变着千年的传统。落后的山民并不明白,他们只是社会浪潮里的一株浮萍,飘摇的延续着祖宗的规矩。
罗雯的童年其实并不是一部成长的苦难史。受过儒学教育的父亲,从小就言传身教,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以及外面精彩的世界都输入到了那颗日渐变大的脑袋。长久的书香生吞熏染,让她那年轻的心,蠢蠢欲动。理想正在安上飞翔的翅膀。期待着有一天能展翅高飞。
十三岁的罗雯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那稚弱的面容早已被大山的厚重压得成熟了许多,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永远是那样清澈。仿佛神化了一般。让人不敢给予正视。长年的劳力与文化培养的结合,落成了美丽坚强的倩影,苍老的岁月带走了多少如花容颜。惟独在这个年头让她灿烂的盛开。
有时候忘却是选择了另一种美丽的人生。或许汉成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