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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他对孔思勤说,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一路上,唐小舟在想,余开鸿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手?这难道是个什么信号
?身在官场,唐小舟变得极其敏感。他深信,官场中的每一件小事,都可能有深
意,不能单纯地看。他最担心的是,这两年多来,赵德良一次又一次出击,大获
全胜,陈运达以及余开鸿等人,似乎无还手之力。难道他们就这样认了?唐小舟
总在担心,陈运达和余开鸿这些人,一定会搞点什么动作。这次查小金库,是不
是他们要开始什么行动了?作为秘书,自己不得不异常小心,时刻关注着官场的
动静,以便随时提醒赵德良。
容易虽然和第一看守所所长平级,她毕竟是厅里的干部,第一看守所是公安
厅直管单位,所长很认容易的面子,将谷瑞开叫进一间谈话室,并且允许唐小舟
和舒彦在没有警方在场的情况下,与谷瑞开谈话。
虽然只不过十几天时间,谷瑞开却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已经变了样,脸上一
点光彩都没有,皮肤干涩,目光呆痴,看到唐小舟,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更不可能有以前的张扬和霸气。她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摆在小腹下,手指绞动,
半低着头,双足并拢,直直地站着。
唐小舟说,坐吧,别站着了。
谷瑞开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持子,小小地移动了一下脚步,又慢慢地
坐下去。唐小舟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舒彦,江南省最著名的律师之一
。你可能听说过她的名字和她的事迹。我请她来替你辩护。
下一篇:第054章 ?
谷瑞开坐在那里,双手枯在双腿之间,两个大拇指伸在腿的上面,有一下没
一下地绞动,头低着,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唐小舟又问,你在里
面还好吗 ?他们没有让你服水土吧?问过这句话,唐小舟又觉得多余。看守所是
一个极其另类的社会,是一个生存在地面之下的社会,这个社会的所有人,都属
于变态人,他们以极其畸形的心理存在于世,在他们的意识深处,警察就是他们
的宿敌,他们不敢将警察怎么样,但拿落马警察当作警察来发泄心中的仇恨,是
完全可能的。也就是说,就算看守所打了招呼,进来之后,见面礼,大概是逃不
掉。
想想面前这个女人,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他在一起生活,就算再
怎么不如意,那也是自由的生活,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她可以对他想
骂就骂,想不理就不理,想惩罚就惩罚,那时候,她多么高傲和自负。可很少有
人知道,这种想骂就骂想惩罚就惩罚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你不能理解幸福的
真正含义,幸福就会和你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前面的因,全部种成今天的果。
唐小舟见她不说话,心里有点烦。作为她的前老公,他觉得自己能做的,该
做的,都已经做了。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充分说明,自己比她所想象的,要好得
多,和她所信任的那个男人,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想到那个男人,他心里又腾
起一股仇恨。那个男人轻易逃过一劫,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她的身上,这是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尽管不想再管她的臭事,却又不得不按捺了心绪,让自己平
静下来。
他说,本来,有些事,我不应该说。看到你这样子,我心里难受。我想,你
大概还心存浇幸,觉得那个人会救你会帮你吧?我告诉你,你错了。你早就被他
卖了。你之所以会进来,恰恰是因为他卖了你,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
谷瑞开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她应该无数次想过这一问题了,又一直不肯
相信翁秋水会出卖她。这个女人的悲剧,就是太自以为是。她自以为唐小舟太差
又自以为翁秋水太好,自己被自己想象的假象骗进了牢房,还不能觉醒。这样
的人生,不是悲剧,还能是什么?
他说,案子的性质,我不说,你知道,那个人也知道。你们所犯的,是死罪
。现在要努力的,也就是把死罪变成活罪。
舒彦接过去说,小舟说得没错。这个案子,如果在关国,那是一级谋杀,在
中国,恐怕也难逃谋杀罪。这种罪行,就算在关国的很多州,也是死罪。你自己
要想清廷,此案涉及的是两个人,那就有一种可能,法院最终判决的时候,可能定性为一个主犯,一个从犯。既有可能两个都判死刊,也有可能只判一个,从犯
轻判。也就是说,你和翁秋水,有一个人必须偿命,有一个人,可能有一线希望
唐小舟又接过了话头,说,舒彦是律师,她只能从法律上帮你分析,有些事
,她不可能说得太明白。你自己应该想清廷。刚才她所说的话,你想没想到,我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那个人肯定想到了。所以,他现在正想尽一切办法证明
自己只是从犯,甚至是无罪,同时证明你才是主犯,所有罪行都是你犯下的,与
他无关。至于他怎么证明自己的细节,我不可能告诉你,但我要对你说,这是事
实。你在这里什么都不说,以为可以过关,你错了。你是在给别人机会,将主犯
的罪名栽到你的头上。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那么爱他,并且他那么值得你爱,值
得你为他付出生命,我无话可说。如果相反,那你就得好好想一想,自己应该做
些什么。
谷瑞开仍然没有抬头,但唐小舟看到,她的肩膀已经开始耸动。她哭了。
他说,舒彦是我请的律师,你在公安厅干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虽然法
律规定,刊事案,律师可以在第一时间介入。可实际操作的时候,案件还在侦查
阶段,律师介入的可能几乎不存在。我今天带舒律师来见你,非常不容易。所有
该说的话,我都说清廷了。下面,我把时间留给你和舒律师,你自己好好考虑清
础。
说过之后,唐小舟站起来,最后看了她一眼,走出了谈话室。
容易在外面等着他,见到他后便问,怎么样?
唐小舟显得有点烦,说,能怎么样?做我该做的而已。
容易说,幸福像一条鱼,非常滑,抓到不容易,滑走却非常容易。有时候,
你明明抓在手里了,又觉得这条鱼太小,想抓条大的,结果,连小的都跑了。有
时候,你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抓到最大的那条,有很多小鱼游过你的身边,你
连看都不看一眼。可你并不知道,鱼的价值,与体积并不一定成正比。有些鱼体
积虽然小,可能比黄金还贵。更多的时候,抓鱼也要有时间概念,时间会沉淀很
多金子,也会淘汰很多沙子。谷瑞开最大的悲剧,就在于守着一颗金子,却始终
觉得那是一颗沙子。
唐小舟苦笑了一下,说,人的思想认识是不一样的,因为人对幸福的认同不
一样,所以,别人手心里的宝,在你的手心里,或许就只是一探草而已。
容易说,就算是草,一探懂得爱懂得付出的草,也比一块自私自利的宝要好。唐小舟觉得,容易是有所指吧。确实,谷瑞丹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是
一块宝,可这是一块自私自利的宝。在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或者
她的谷家。谷瑞开就是被自私给毁了的,而且,她这自私,显然是谷家教出来的
。当父母的又哪里知道,你教给子女自私,生活回报给你的,肯定是悲剧。
容易说,如果我是谷瑞开,我会幸福死。
唐小舟笑笑,说,她会说,如果她是容易,她会幸福死。江浙一带的人,喜
欢做菜的时候放点糖,雍州人,喜欢在菜中放辣椒。江浙人受不了辣椒而雍州人
受不了糖,你说哪种是幸福?
容易说,好辩证。同时我想,正因为具有辩证的思维,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幸
福。
他们聊了半天与幸福相关的话题,舒彦从里面走出来。两人一起迎着舒彦,
容易先开了口,问道,怎么样?
舒彦摆了摆头,说,她大概还存有幻想吧。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她受到了
巨大震动,开始怀疑了。你们如果再加大点力量,相信她会开口的。
容易说,进到这里面的人,大都差不多。就算我们不提a,他们也一样会怀
疑。所以,我们关钾嫌犯的时候,绝对不会将他们关在一间看守所,仅省里,就
有三间看守所,就是这个原因。一种心理暗示或者心理战术。当然,他们怀疑归
怀疑,如果我们真的告诉他们,这种怀疑是真实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又需要
一个接受的过程。
看守所长知道他们的事完了,走过来,热情地留他们吃午饭。
舒彦说,你这里的饭,我们还是不吃了,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