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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暖昧,她自然懂得。她在背后冲唐小舟挥了挥拳头,又做了个鬼脸,表示了
对此事的强烈不满,却又不得不站到了赵德良的身后,拿起电吹风,替他吹头发
唐小舟恰好有个电话来,便没有进去。中纪委工作组要来的消息,在江南省传开了。所有听到这一消息的人,都不
相信工作组是为宗盛瑶案件而来,谁都认定别有目标。问题是这个目标没有确定
,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惶惶不安的大有人在。他们全都相信,赵德良一
定知道此事。既然赵德良知道,唐小舟说不定也知道。今天一整天,电话比平常
多出不止一倍。每次都是闲征几句,然后转到工作组话题。唐小舟十分谨慎,他
知道这个话题没法谈,一概回答不是太清廷。
晚上这个电话,目标更加明确。对方问,听说中纪委工作组是冲着尹越副省
长来的?
唐小舟说,有这样的事?你听谁说的?
人家说,算了,你别和我保密了,你在首长身边工作,难道还不清廷这个事
?
唐小舟说,我是真的不清廷。
对方说,知道知道,你说话要谨慎,不像我们,什么都可以乱说。
唐小舟不好往下接,便问,都是些什么人在传这个事?
对方说,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听说,今天晚上,省长家门口都排成队了
唐小舟说,那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对方说,怎么没关系?尹真的倒了,很多人可能要倒霉,他们能不怕吗?拜
一拜庙,希望有菩萨保佑吧。
后来三个人一起喝酒,趁着徐稚宫上厕所的机会,唐小舟对赵德良说,对于
中纪委调查组,有些议论。
赵德良端起酒,和唐小舟主动碰了一下,呷了一小口,问,什么议论?
唐小舟自然清廷,他只是提个话头,如果赵德良不问,他是一定不会往下说
的。他说,好像说与尹副省长有关。
赵德良没说任何话,伸手抓了几颗花生米,扔在口里嚼着,问唐小舟,你对
东涟市委组织部的这个改革方案怎么看?
唐小舟已经从赵德良的态度明白了很多东西。他之所以提这个话头,一是想
将此事及时告诉赵德良,其次也想知道,赵德良到底知不知情。既然他转到了另
一个话题,唐小舟也就跟了上去。他原想说觉得不错,挺有创意,转而一想,这
个想法是自己提出来的,这岂不是在自我表扬?便说,如果我还当新闻记者,这
肯定是一篇很好的文章,一定可以拿新闻奖。
徐稚宫恰好从卫生间出来,听到新闻奖,便说,什么可以拿新闻奖?赵德良说,你的师傅说了,这次的新闻是难得的好新闻,你一定要争取拿到
好新闻奖。如果拿不到,就要打板子。
徐稚宫装着怕怕的样子,说,别打板子吧。罚酒行不行?
喝干了杯中的酒,赵德良把杯子一放,说,不喝了,睡觉吧。小徐,谢谢你
。说着,站起来,主动和徐稚宫握手。
唐小舟也站了起来,开始清理桌上的残物。徐稚宫松开赵德良的手后说,师
傅,我帮你清吧。
唐小舟说,太晚了,你还是去睡吧。我一个人行。唐小舟清廷,徐稚宫只不
过想找机会和他在一起。
赵德良此时已经转身进入房间,门从他的身后被关上。唐小舟和徐稚宫一起
,迅速清理桌上的东西。一切完毕,徐稚宫向唐小舟使了个眼色,唐小舟会意,
转身出门,看了看走道,没有别人,再将自己房间的门打开。徐稚宫轻轻带上赵
德良房间的门,用手试了试,已经锁好,几步跨进唐小舟的房间。
唐小舟把门关上,一把将她楼过来。她却推开了唐小舟,说,今天不让你碰
我。
唐小舟问,为什么?
徐稚宫说,还说为什么?你刚才安的什么心?
唐小舟装糊涂,说,什么刚才?
徐稚宫在他的胸口拯了一把,说,还装,看你装。
唐小舟说,我真的不明白。
她说,不明白?你为什么叫我帮他吹头?
唐小舟说,吹头怎么啦?这种事,你们女孩子内行嘛。
她说,耶耶耶,再说。
唐小舟再一次把他抱紧,说,好好,我不说了。便要吻她。她装着生气,摆
动着头,不让他得逞。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唇压在她的唇上。她立即接了,
伸出双手,紧紧地箍着他,两人便缠在一起。
赵德良计划在东涟调研三天,但一个突发事件,令他改变了计划,第二天晚
上赶回了省里。
尹越失踪了。
到了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肯定有许多不自由,首先一个不自由,行踪缺乏
私密性,无论去什么地方,至少有两个人,应该知情。一是领导的秘书,二是秘
书长。省委这边的干部,如果有什么事需要离开省里,必须报告给省委秘书长,这是纪律要求。同样,政府那边的千部,也一定要报政府办公厅。就算哪里都不
去,留在省里,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得开机,以便随时可以联络得上。
中纪委工作组原计划是上午十点多钟到达。上午一上班,省政府副秘书长齐
天胜便开始准备接待工作。按说,中纪委的接待,与省政府关系不大,要么由省
纪委接待,要么由省委办公厅接待。可是,因为省长陈运达要去机场迎接,情况
就不同了,齐天胜得安排陈运达的行程。陈运达上午原本有一个会,因为这事一
搅,去不成了。他交待齐天胜,让尹越副省长代他去开会。离开陈运达的办公室
,齐天胜便去了尹越的办公室。
可是,尹越没有来。齐天胜向尹越的秘书张正中交待一声,回了自己的办公
室。过了半个小时,张正中打电话给齐天胜,说联系不上尹省长。齐天胜并没有
太当一回事,交待张正中继续联系。过了半个小时,张正中再一次打来电话,仍
然没有联系上,尹越的手机关了。张正中联系过司机,司机说,早晨他去接尹省
长,家人说,他已经上班去了。来到办公室,又没有看到首长。
此时,齐天胜才感到事态蹊跷,不得不向陈运达汇报。
陈运达自然意识到事情复杂了。尽管他并不清廷今天中纪委工作组来此的目
的,但传言满天飞,昨晚有那么多人跑到他家里,他自然也为尹越担心。如今的
领导干部,哪里经得起查?别说一个副省长,就算是一个厅级主官,每年经手的
钱,都是多少个亿。这就像一条水梁,水从梁中流过,旁边的土想不湿,那是根
本不可能的。除了这些公款,迎来送往的招待费,哪个官员手里每年不流过几十
万甚至几百万?经得起查吗?中纪委如果真的要查尹越,尹越肯定逃不脱。
昨天晚上,中纪委来查尹越的消息甚嚣尘上,短短时间,传遍了整个江南省
官场,尹越本人不可能没有听到消息,这样的消息,对于他,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尹越是个什么样的人,陈运达大概也不是完全不清廷,且不说他当建委主任的
时候,此后担任副省长,主持新省政府和新省委工程,这样两大工程,他能保证
自己纤尘不染?太难了。听说中纪委下来,便感到大难临头,顿时撒丫子逃了,
可能性极大。
浸淫官场这么多年,陈运达太清廷了,有很多人,只要去查,他肯定完蛋。
如果一点线索就要查,纪检部门扩大一倍,都忙不过来。之所以很多案子不查,
关键原因不在于此人贪没贪或者贪了多少,而在于身边的这个场,要不要保他。
有人说,贪官之所以落马,并非社会上所说的贪迹败露,而是政治斗争的栖牲品
。这话是有相当道理的,反贪是进行权力平衡极其重要的武器之一,只不过,这
是一柄双刃剑,既伤人也可能伤己。一旦用上这把剑,便说明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没有退路了。人嘛,谁甘心被你往死里整2事到临头,肯定拼死一搏。当你
拿命去拼的时候,谁死谁活,还真说不定。
正因为如此,一般的领导,就算再怎么斗,轻易也不会动用极端手段。毕竟
杀敌一万,自损五千嘛,甚至有可能杀敌一万,自损三万五万。公众所能看到的
官场,永远显得风平浪静,那种雇凶杀死政治对手以及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极
端做法,实在是愚蠢至极。
可陈运达显然有些失算了,他似乎一开始认定赵德良是个太弱的对手,也忽
视了赵德良在江南省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可以毫无顾忌地祭起反贪这柄大旗。直
到风声突起,传说尹越也有可能被双规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赵德良在不知不觉
间,才巴他的政治根基全都拆掉了。昨晚,那些人跑到陈运达家里,就是去控诉赵
德良的,他们提醒陈运达,如果再不还击,就要全军覆没了。这一消息,通过池
仁纲汇报给了赵德良。
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