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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一件愿望可以获得实现,只有一桩事情可以完全达到:这便是死亡。但是由于种种关系,至今还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们,这事是否值得达到……
○荷迦兹
高大的树林、雄伟的教堂和宫殿,是多么庄严,多么可爱!
甚至仅仅一棵树叶广被的橡树,当它长成之时,也赢得了“神采奕奕”的声望!
温莎城堡是表示量的效果的一个高尚的例子。它的少数的、清楚的部分巨大的形状,从远处就以一种不寻常的宏大庄严引起我们的注意。量与单纯的结合,使它成为全国最美的建筑物之一,虽然它并没有任何正规的建筑样式。
巴黎罗浮宫的正面,也是以其量惊人。这部分建筑物被公认为是法国建筑中最美好的,虽然有许多建筑物,纵使不比它高,在所有其他方面也都可以与它媲美,只是在量上比不上它。
有哪个人面对着那精心装饰过的埃及的庞大建筑,看着它的整体和装饰着它的许多巨大雕刻时,会无动于衷呢?
大象和鲸鱼以它们笨重的巨大讨我们欢喜。甚至身材高大的人物,仅仅因为他们高大,就令人尊敬。是的,量加到人身上,常常会弥补他身体上的缺陷。
国王的皇袍总是做得又宽又大,因为这使他看起来很庄严,适合于他那显要的职位。法官的礼服由于所容的量,使人感到一种可敬畏的庄严,当那衣裾被拉起来的时候,从法官的肩头向下一直到拉衣裾人的手,有一条宏大的波浪形线条。当衣裾被轻轻地放到旁边的时候,它总是形成各种折痕,这些折痕也很显眼、引人注意。
远胜过欧洲的东方人所穿的衣服的庄严,不仅是由于华贵,同样也是由于它的量。
总之,量能在秀美之上加上伟大。但是,要避免过量,否则就会变成笨拙、沉重,甚至可笑了。
底部张开的假发,像狮子的鬃毛,具有一种高贵的样子,不仅能增加人容貌的庄严,而且使人显得聪明,如果戴上一个再大一倍的假发,就会变得诙谐了。如果一个不合适的人戴上,则会显得可笑。
不合适或不相合的过量出现时,总会引人发笑。尤其是当这些过量的形状并不优雅时,也就是说,他们是由没有变化的线条组成时,那就更会引人发笑。
此刻的生活
○普兰特
如果天上的星辰一生只出现一次,那么每个人一定都会出去仰望,而且看过的人一定都会大谈这次经历的壮观,传媒也一定会提前大做宣传,而事后许久还大赞其美。星辰果真只出现一次,我们一定会早做准备,决不愿错过星辰之美。不幸的是它们每晚都闪亮,所以我们好几个月都不愿抬头望一眼天空。
正如罗丹所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不会欣赏每日的生活是我们最大的悲哀,其实我们不必费心地四处寻找,美本来是随处可见的。可惜的是,生活中的此时此地总是被忽略,我们无意中预支了“此刻的生活”。想一想吧,早上还没起床时,你就开始担心起床后的寒冷而错失了被子里最后几分钟的温暖;吃早餐的时候你又在想着开车上班的路上可能会堵车;上班的时候就开始设计下班后怎样打发时间。
梭罗说:“我可以杀死时间而毫无后遗症。”我们确实在“杀”时间。这曾经是无所事事的说法,但现在我们是真的在摧毁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花在杀死灵性、杀死享受愉悦的能力上。
美的真谛
○邦达列夫
人如同感知般地对大自然的反映是否就是美的真谛?
我在想,我们的地球,这宇宙中鲜花盛开的神奇花园,连同它的日出日落,空气清新的早晨,星光闪烁的夜晚,冰冻的严寒,炎热的太阳,连同它全部的光明,凉快的阴影,七月的彩虹,夏秋的薄雾,雨水和白雪——我想象,我们这个地球无可补救地变成了无人的荒寂。好吧,请想象一下:在地球上再也没有人——在城市的石头走廊上,在荒野的草地上,到处只是一片沙沙作响的空旷;没有一点人声、笑声,甚至也没有一声绝望的喊叫 来打破这沉寂。
在这空无一人的冰冷的寂静中,我们美丽的地球立即就失去了作为宇宙空间里人类之舟和尘世俗地的最高意义,并且它的美一下子就丧失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没有了人,美也就不能在他的身上和意识里反映出来,不能被他所认识。那么美又对谁而言?对何而言?
美不能像精确的思维和细致的理智一样能自我认识。美中之美和为美而美是毫无意义的,是荒谬的和不现实的。事实上这就像为理智的理智一样,在这种消耗性的内省中没有自由的竞争,没有吸引或排斥,没有活的呼吸,因而它注定要死亡。
美必须要有反映,要有明智的评价者,有善良或赞赏的旁观者。须知美感——这是对生活、爱和希望的感受——是对永生的臆想和信心,会唤起我们生的愿望。
美与生命连在一起,生命与爱连在一起,而爱则和人类连在一起。一旦这些联系的纽带中断,大自然中的美就会和人类一起灭亡。
死亡的地球上最后一位艺术家所写的书,尽管它充满了最富有天才的和谐的美,至多也只是一堆废纸和垃圾。因为书的目的不是对着虚无喊叫,而是在另一个人心灵中引起反应,是思想的传递和感情的转移。
汇集了全部美的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馆,所有的绘画杰作,如果离开了人类,看起来就像是一些可怕的、五颜六色的破板棚。
没有人类,艺术的美会变得乖戾丑陋,就是说变得比自然的丑更无法忍受。
○卡里·纪伯伦
一位诗人接着说:请给我们谈谈美。
他答道:你们将去哪里寻找美呢?如果她不出现在你们的旅途中,指引着你们,你们如何能够找到她?倘若她不是你们话语的编织者,你们如何能够谈论她呢?
被虐者和受伤者说:“美,仁慈而温柔。就像一位年轻妈妈,用自己的荣光半遮着面孔,走在我们中间。”
激情澎湃者说:“不,美强烈而可畏。就像暴风雨一般,震撼着我们脚下的大地和头上的天空。”
疲乏者说:“美是柔声细语,她在我们的心灵中讲话。她的声音沉浸在我们的寂静中,正如一抹微光在阴影的恐惧中颤抖。”
但好动者说:“我们曾听过她在山峦中呼喊,她的呼喊唤来了马蹄声、展翅声和雄狮怒吼声。”
晚上,城市的守夜人说:“美与晨曦一起从东方升起。”正午,含辛茹苦者和风尘仆仆者说:“我们曾看见她斜倚在黄昏之窗眺望着大地。”
冬日,困在风雪中的人说:“她将与春天一同来临,在山谷里跳跃。”
夏日,收割庄稼的人说:“我们曾看见她与秋叶相拥共舞,她的发梢缀着雪花。”
你们刚刚谈及关于美的一切,事实上,并非她本身,而是你们未被满足的要求,美并不是一种需求,而是一种狂喜。她不是干渴的嘴唇,也不是伸出的空手,而是一颗滚烫的心,一个愉悦的灵魂;她不是你们想看到的样子,也不是你们想听到的乐曲,而是你们虽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的样子,虽掩住耳朵也能听到的旋律;她不是蕴含在褶皱树皮下的汁液,也不是利爪下垂死的鸟儿。她是一座永远绽放花朵的花园,一群永远翱翔苍穹的天使。
奥菲里斯城的人们啊,当生命揭下她圣洁的面纱时,美就是生命。
然而,你们是生命,也是面纱。
美是凝视自己镜中之影的永恒。然而,你们就是永恒,你们就是镜子。
它们多么美好(1)
○普里什文
乌 鸦
我试枪的时候,打伤了一只乌鸦——它飞了几步路,落在一棵树上。其余的乌鸦在它上空盘旋一阵,都飞走了,但有一只降了下来,和它停在一起。我走近,近得一定会把那只乌鸦惊走的。但是那一只仍然留着。这该如何解释呢?莫非那乌鸦留在伤者身旁,是出于彼此有某种关系的感情吗?就好像我们人常说的,出于友谊或者同情?也许,这受伤的乌鸦是女儿,所以为娘的就照例飞来保护孩子,正像屠格涅夫所描写的那只母麻雀奔来救它那小麻雀。这种感人的事情,在鹑鸡目动物中是屡见不鲜的。
可是转念一想,眼前是食肉的乌鸦呀,我脑子里不禁又有了这样不愉快的想法:那停落在伤者身边的第二只乌鸦,也许是嗅到了血腥味,醺醺然一心妄想马上能饱餐一顿血食,所以就挨近死定了的乌鸦,强烈的私心使它丢不开垂危的同类。
如果第一个想法有“拟人观”,也就有把人类感情搬到乌鸦身上去的危险,那么第二个想法就有“拟鸦观”的危险,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