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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钱立勇突然拿来了十万块钱,说是奖金,罗素素很兴奋,丈夫终于能挣到钱了。此后,钱立勇交到家里的钱便越来越多,有时几万,有时几千,最多一次,钱立勇给了她二十万。存在银行的这二十万元,就是钱立勇那次给的。
“他是哪个亲戚介绍到深圳去的?”钟涛突然问。
罗素素结巴着,不肯说。
“罗素素,你要认清形势,你丈夫涉嫌好几起大案,你如果不把事实情况说出来,就是包庇罪犯,同样有罪。”钟涛正色道。
罗素素垂下头,显得很痛苦,然而,无论钟涛怎么做工作,罗素素就是不肯交代出那个亲戚是谁。没办法,钟涛只好单刀直入。
“你跟江武什么关系,钱立勇是不是江武介绍去深圳的?”
“江武?”罗素素吃了一大惊,“警官,你可别乱说,这话说不得的。”罗素素极为慌张,脸色煞白成一片。
“我乱说?那好,你告诉我,这些年你们跟江武到底有没有联系?”
“我发誓,真的没有,江武不是早就……”
“早就怎么了?!”
“不是早就犯法,让你们抓了吗?”罗素素看上去比钟涛还吃惊,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好像她真不知道江武早就逃了。
钟涛越发疑惑,罗素素不像一个编谎的女人,难道是钱立勇蒙骗了她?
钱立勇暂时由陶陶负责审讯。钟涛这边结束不久,陶陶也气呼呼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交代没?”钟涛情急地问。
“交代了。”陶陶脸色很难看,口像是在跟谁赌气。
“交代了什么?”钟涛半信半疑地问。
“他叫钱立勇,钱是他贪污的,他想办法还。”
“就这些?”
“这还不够?这狗娘养的!”
“别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钟涛严肃起来。
“还能怎么回事,狗娘养的拿我们当傻子。再敢跟姑奶奶装,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他?!”说着,陶陶又往审讯室去。
“陶陶,别乱来!”钟涛警告。陶陶没理会,复又走进审讯室。不大工夫,负责陪审的李警跑出来:“钟队,你快去,陶警官她……”
“陶警官怎么了?”钟涛边问边往审讯室跑,心里连连叫悔,刚才应该阻止住陶陶,这姑奶奶要是惹下祸,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钟涛跑进第二审讯室,担心的一幕并没看到,他还怕陶陶对钱立勇刑讯逼供,谁知——
她让钱立勇做数学题!
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大堆卷子,她让钱立勇一道一道往下做,做不出来,就回答她一个问题,问题回答不好,继续做。
钱立勇只上到了初二,数学成绩几乎为零,这辈子,只要一提“数学”两个字,他就头痛。陶陶这样做,用不了多久,钱立勇就会崩溃。
钟涛无言地笑了笑,轻轻退出来。看来,陶陶真是成熟了。钟涛想起一件事,大约是前年冬天,他跟陶陶合办一起案子,中间也是这情况,疑犯落网已有些日子,死活不开口,有一天陶陶审了近三个小时,一无所获。怒冲冲跑来找他,扬言要给疑犯苦头。钟涛正言相告,不要让她胡来。
“不胡来他能开口?”陶陶反驳道。
“刑讯逼供那不算本事!”
“我只要他开口!”陶陶真是被疑犯逼急了,钟涛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攻心,明白吗?攻心比动粗管用。”钟涛耐心做工作。
“他有心吗?有心他能杀人?有心他能那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陶陶一连问出许多,钟涛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笑完,轻轻抚住她的肩,让她平静,尔后道:“他是没有心,但我们必须帮他把心找回来,找回来再攻击他。这话你明白不?”
那以后,陶陶变了,变得沉稳,变得不那么粗莽,变得肯动脑子了。
两天后,陶陶和钟涛各有收获。钟涛终于从罗素素嘴里问出那个亲戚的名字,出乎他们的判断,钱立勇到深圳打工,根本与江武没关系,他们跟江武多年没联系了,也不敢有联系。是一个叫谢三的男人介绍去的,谢三是钱立勇的远方亲戚,以前在彬江,后来犯了事,跑到了深圳,刚开始偷偷摸摸干个体,后来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听说挣了大钱。那个矮个子光头就是谢三的业务员,外号叫光子。
罗素素说,光子这人不地道,甭看他年龄小,心眼儿多着呢。一开始钱立勇跟光子接触的时候,罗素素就提醒自己的丈夫,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钱立勇不听,光子是三哥的朋友,怎么能算不三不四的人?后来罗素素发现丈夫跟光子他们赌牌,气得掀翻了牌桌,还赌气不让钱立勇上床。钱立勇涎着脸,给她做检讨,保证以后不再赌钱。罗素素哭哭啼啼跟丈夫讲道理,说现在这个家境,过日子都捉襟见肘,哪还有拿钱不当钱的?钱立勇笑嘻嘻说:“跟光子兄弟在一起,就是为了挣大钱,甭看他岁数小,社会经历复杂着呢,他挣钱的门道,我们听都没听过。”
“他挣他的钱,我们不眼热,我只要你本本分分过日子。”罗素素对丈夫充满期待。
后来钱立勇安心在深圳那边上班,挣的钱越来越多,跟光子的来往,也慢慢少了。罗素素的心,这才安下来。谁知……
罗素素交代,钱立勇跟光子的接触,是去年开始又密起来的。罗素素他们搬了新家,光子一开始并不知道,后来有一天,光子突然找了来,当时钱立勇不在彬江,罗素素害怕这个光子,不敢留他太久。没想到光子赖皮着不走,非要她给钱立勇打电话。后来光子隔三差五就来,来了还喝酒,酒喝大后对她动手动脚。直到年底,钱立勇从深圳回来,光子才又对她尊重起来。
“贼眉鼠眼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罗素素说。
钟涛问:“五月二十一号晚,钱立勇是不是跟光子在一起?”
罗素素这次没撒谎,她坦白交代,那些日子,钱立勇几乎天天跟光子在一起,为此她还跟钱立勇吵过架,吵得很凶。
再问钱立勇跟光子做了什么,罗素素就不得而知。看来,对钱立勇的真实行踪,罗素素并不掌握。
陶陶这边也有了重大突破,尽管钱立勇拒不交代五月二十一号晚他在做什么,是否去过儿童公园,但对钱立勇脚印还有身体特征的分析,留在儿童公园杀人现场的脚跟他的很吻合,还有他的左撇子特征,也让专案组进一步将他锁定为杀害周晓芸的凶手之一。陶陶拿着照片,找到当初反映情况的那位老人,老人看过照片后十分肯定地说,那天他在公园见到的高个子,就是钱立勇。
至此可以基本断定,钱立勇跟光子,就是公园谋杀案的主凶,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参加,还有待进一步调查。钟涛同时做出判断,罗素素提供的这个谢三,很可能就是光头帮的老大“黑三”。
案情分析会很快召开,根据罗素素跟钱立勇的供述,钟涛做出一个大胆的分析,钱立勇在深圳艾美格尔贪污挪用销售款是真,这笔钱一半让钱立勇赌了,另一半,花在了家里。事情败露后,钱立勇害怕坐牢,急着想办法挣钱还账,这个时候光子找到了他,在这起谋杀案中,光子是主角,钱立勇只是光子花钱雇来的帮凶。
“光子为什么要杀周晓芸?”陶陶问。
“这个还不能做出定论,得等光子缉拿归案后。”钟涛说。
“我怀疑,光子并不是主谋,他背后还有更大的力量。”陶陶不服气地说。
“这个可能不排除,但一切只有抓到光子后才能水落石出。”
“那,楚广良他们跟光子又是什么关系?”陶陶谈论案情的兴致很高,这些天,她像是一架上足了发条的机器,夜以继日地工作,从没听她喊过一个“累”字。
“也许有关系,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钟涛诡异地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陶陶眨巴着眼睛,感觉钟涛的话听起来有点费劲。
“我请大家注意,连环杀人案受害者一共有三位,这三位有可能是同一伙凶手杀害的,也有可能是三支力量干的。”
“你是说……”陶陶若有所悟。
“好了,当务之急是缉拿凶手,我们分一下工吧。”
为了加快侦破速度,专案组决定兵分三路,由陶陶带人去深圳,摸清谢三的藏身之地,力争在深圳警方的协助下,将谢三缉拿归案。李警重点侦查光子的行踪,钟涛继续负责审讯钱立勇。
当天晚上,陶陶请钟涛喝咖啡,两人来到清江边一家新开的咖啡屋,刚坐下,咖啡还没要,陶陶便赌气似的说:“你不真诚。”
“我又怎么了?”钟涛不解地望住陶陶。
“你不是说,艾美格尔这样的公司不可能出现销售款被人截留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