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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能经得起这种打击的,郑春雷对廖静然的同情与怜悯,一大半,来自于他个人的感受。
那感受比拿刀剜心还痛。
……
黑夜覆盖了白昼,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他内心的痛。日子毕竟是日子,天黑还会再亮,天亮你就得从昏睡中醒过神。
痛和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2
谈话的气氛有点沉闷。
地点仍然在九江饭店2010房间。
“那封信你怎么看?”柄杨书记表情沉重地问。
“我相信它是事实。”郑春雷道。
“事实?”柄杨书记微微抬了下头。
“是事实。”郑春雷回答得很肯定。
柄杨书记不语了,像是在痛苦地咀嚼这两字。半天,他道:“既然是事实,就该拿出行动。”
“暂且还不能。”郑春雷意外地说。
“为什么?”柄杨书记再次抬头,目光并没盯住郑春雷,而是投向窗外。窗外黑黑的,什么也没有,厚厚的布帘遮挡了一切。
“时机尚不成熟。”
“需要怎样的时机?”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如果时机一直不来呢?”柄杨书记进一步问道。
“那就没办法。总之,不能贸然行动。”说完,郑春雷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给柄杨书记也敬了一支。柄杨书记本来不抽烟的,这天不知怎么,竟然接过了烟,陪郑春雷抽起来。
烟雾缭绕中,两个人各自想着一些事,这些事可能跟他们的经历有关,也可能没有。但,这些事跟彬江目前的情势有关,跟群众的呼声有关,也跟彬江繁荣的地产业有关。
“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柄杨书记有所指地问。
郑春雷自然理解这个“错”指什么,想了想,道:“开发龙嘴湖,大方向不会有错,错在具体操作上。”
“这我知道。”柄杨书记掐灭了烟,“但我们的监督环节确实出了问题。”
“干事的是人,监督的也是人,人和人之间,久了,就有扯不清的关系。”
“说得对。春雷啊,‘关系’两个字,你说得好,说得好啊!”柄杨书记起身,像是被“关系”两个字鼓舞了,又像被打击了,困兽一样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复又坐下,“春雷,那你告诉我,你害怕关系不?”
这两个人,只要到了私下,到了单独谈事的时候,是没有职位高低的,也没有客套,没有虚伪,有的,只是一针见血。
“害怕,我怎能不害怕呢?”郑春雷苦笑了一声。这一声,让屋子里沉闷的气多少有些松动。
“不瞒你说,春雷,我也怕。”
“如果不怕,事情就不会这样被动了。”郑春雷爽朗地笑了一声,既然扯到了要命处,索性就扯个痛快。
“那好,我们就按怕的来。”扯了几句,柄杨书记忽然说。
“我也是这意思。”
“有什么好办法?”柄杨书记重又把话题交给郑春雷,不是他想不出好办法,这是他的工作风格,谁分管的工作,就让谁先拿办法,不足的地方,他再补充。自己抢先说了,就等于剥夺了别人想办法的权利。
“办法当然有。”郑春雷自信地说了一句,跟着又解释道,“真要拿不出办法,我就该辞职了。”
“别那么灰心,我们也没必要灰心,你说是不?”
“是。”郑春雷郑重地点头。
于是,这个上午,彬江市委书记吴柄杨跟纪委书记郑春雷两个人,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妙办法,也可以说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这个办法是在被动中想出的,是在无奈之中做出的妥协和让步,当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妥协。
接着,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或叫君子协定。吴柄杨承诺,绝不干涉郑春雷的工作,除非堡垒到了久攻不下的地步,否则,他不能出面干预。
协议达成后,吴柄杨笑道:“春雷,你说这成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我俩像地下工作者,干事偷偷摸摸?”
郑春雷坦率地笑了笑:“事出有因嘛,你也不必太计较。”
“好,不计较。”
当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公安局政委尚大同接到电话,要他到市委去一趟。尚大同赶到的时候,刑侦队长钟涛已在郑春雷办公室。
“大同,来,快坐。”郑春雷笑容可掬地跟尚大同打招呼。尚大同拘谨地笑笑,并不敢落座。对郑春雷,他还是心怀敬畏的。
“怎么,不会有情绪吧?”郑春雷一边为他沏茶,一边跟他调侃,见尚大同不说话,又道,“我说大同,怎么老是打不起精神来,这个样子下去怎么行,可别让下面的同志看你笑话哦。”
“郑书记,我……”尚大同战战兢兢接过茶,脸上闪着惊魂不定的表情。
“你怎么了?退休了还是当隐士了?”
“郑书记,我向您检讨。”尚大同以为郑春雷叫他来是为了批评,茶也不敢喝,先做起检讨来。
“检讨是得做,但不是现在。大同同志,今天找你来,可是想表扬你。”
“表扬?”
“坐,坐下慢慢谈。”
一听表扬,尚大同的情绪好转了些,表情也渐渐自然,望了一眼自己的下属,见钟涛四平八稳坐在沙发上,遂将屁股放在了沙发沿上。
“连环杀人案有了突破?”郑春雷盯住尚大同问。
尚大同赶忙起身,汇报道:“有,三天前,深圳公安在机场抓获一名嫌疑人,审讯当中,疑犯供出曾在彬江犯过案,就犯案时间和地点,我们怀疑他跟连环杀人案有关。”
“好啊,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不及时向我汇报?”郑春雷兴奋地责怪道。
“郑书记,我想钟涛会向您汇报。”尚大同不好意思地说。
“你是政委还是他是政委,怎么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我……”尚大同又结巴起来。
“谈谈下一步的打算。”郑春雷接着道。
“我们正在跟深圳警方协商,以最快速度将疑犯押解回彬江,争取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另外,钟涛他们最近也摸到一些线索,郑书记,您放心吧,连环杀人案不会成死案,我们有信心打赢这场攻坚战。”谈起案件,尚大同就变得兴奋,说话也不再结巴。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大同啊,案情复杂,你们可千万不能盲目乐观。”
“不会的,我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尚大同道。
“最坏也谈不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谁逃得过法律这柄利剑。我叫你们来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加把劲,连环杀人案影响巨大,老百姓都眼睁睁望着呢。”
“我知道。”尚大同面带愧色地垂下头去。这一刻,他的心情极为复杂,尽管郑春雷没批评,可他不能不批评自己。这段日子,尚大同在工作上的确不怎么积极,甚至有种抵触情绪。这跟庞壮国的霸道有关,但也与他自己的斗志有关。他不得不承认,自从到政委这个位子上后,他的斗志正在一点点消失,比起原来干第一副局长时,可就差远了。郑春雷不止一次提醒他,让他不要对组织的安排与分工有什么情绪,他也希望能这样。但,真不抱情绪,难。自打班子调整后,他这心里,总是窝着一股不满。
不满啊。疙瘩,到处都是疙瘩。工作上是,生活上也是。
这也是他不主动找郑春雷汇报工作的缘由之一。
郑春雷是市大案要案领导小组组长,他是连环人案专案小组第一副组长,冲这点,他就该多向自己的老上级、老领导汇报工作。
他主动汇报过吗?
郑春雷似乎不计较这些,今天他的谈兴非常高,发表的也尽是些中肯的意见。在他的影响下,尚大同和钟涛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三个人就连环杀人案下一步如何加大侦破力度进一步做了商讨,郑春雷对钟涛的很多想法表示赞同,欣赏的目光默默搁在这位有智有勇的年轻人身上,对这位曾经的部下兼搭档,郑春雷有种说不出的钟爱。
最后,郑春雷握住尚大同的手,语重心长道:“加把劲,千万别再闹情绪,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而是组织考验你的时候。”
尚大同似乎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头。
从郑春雷办公室出来,往回走的路上,钟涛悄声告诉尚大同,市委政法委书记工作可能要变动,政法这一块,暂时由郑春雷代管。
“哦?”尚大同轻叹一声,怪不得呢。
也就在同一天,公安局副局长张晓洋接到市委组织部通知,要他到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刚接到通知的一刻,张晓洋心里涌出一股止不住的激动,省委党校,这意味着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