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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问谁去?人归你指挥,关键时刻,竟然玩失踪,而你这个队长,也找不人!”
钟涛没敢说他跟菲可在一起,如果说了,还不知尚大同会用怎样的目光看他。单是他跟陶陶的关系,就已够尚大同烦心,现在再添上一个小孩子菲可,尚大同还不把他撕碎?
急没用,必须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
其实不用想,钟涛应该立即做出判断,陶陶一是跟谭伟在一起。
事实也是如此。
位于彬江市中心的中天大厦,向来被人认为是彬江的代表性建筑物。大厦高二十六层,一至八层为购物广场,九至十六层为五星级中天大酒店,再上面是写字楼,然后是洗浴中心、歌舞会所、美体中心等,在彬江享有盛名的九天揽月聊伤俱乐部位于大厦顶层,这儿装修典雅,古典风味浓郁,但又不缺少时尚元素。男服务生一律装扮成中世纪欧洲骑士风格,腰戴佩剑,头顶盔甲,女服务生则仿照日本制服女郎的样子,性感而又暴露。没有人知道这种装扮来自何种创意,但它却出奇地讨人喜欢。九天揽月自开张至今,生意异常的火爆。特别是那些情感或事业上受到挫折受到折磨的男男女女,常常孤独地来,选择一隅,在朦胧得近乎暧昧的灯光下,捧一杯酒,通霄达旦地享受着这儿醉人的服务。
谭伟是这儿的常客,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谭伟总想在第一时间尝一口,有些东西他尝过就忘了,觉得不对他的味口,有些不,他上瘾。九天揽月大约就属于令他上瘾的那种,所以,办案累了的时候,或是需要享受的时候,他就会来,坐在他一眼看中的那个位置,抽着雪茄,摆出一种很古典的姿势,等制服小姐们走上前来,问他需要什么。谭伟有时候什么也不需要,就需要坐坐,有时候他需要很多。不管你的需要有多离奇,有多奢侈,九天揽月都能满足。谭伟喜欢这儿,甚至称得上迷恋这儿。
陶陶来的次数不是太多,也就两三次吧,是在跟丈夫感情出现大麻烦的时候,她需要排解,需要温暖。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有点战惊,觉得这儿不适合自己,想走,但又迈不开步子,结果还是坐了一晚上。那晚服务生介绍给她的是一名叫简的陪聊师,跟钟涛年龄差不多,没钟涛阳刚,但比钟涛多一股书卷气,冲着这股书卷气,陶陶也就接受了他,结果那晚她的心情很好。后来又来过一次,是案子陷入僵局她解不开扣的时候,那晚陪她的是谁,记不清了,但有些东西还隐隐约约留在心里,九天揽月总能给你留下一些东西,很模糊,但又异常清晰,忘不掉。第三次是跟谭伟来,只坐了片刻,就走了,因为两人发生了争吵,这种地方发生争吵,是很不礼貌的,你的争吵会破坏别人好不容易找来的好心情。想想看,大家现在拥有一份好心情是多么困难的事啊,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了,让你给打碎,简直无耻。
这是第四次。
地方是陶陶选的,谭伟也是她打电话约的。当明明确确听到要对谭伟采取措施时,陶陶心里咯噔一声,完了,什么也完了,再也没了机会。但她不甘心,她还想一搏,还想最后一拼。事实上,为了让谭伟自首,她已搏了多次,可惜没有结果。
陶陶溜出会议室,迅速拨通谭伟手机,跟他说:“我在九天揽月,你马上来。”说完,她关了机,这一刻起,她不需要别人打扰,不需要别人知道她在哪,她要把最后一点时间完整地给谭伟,也给自己。
陶陶赶到九天揽月,白日的九天揽月是很清静的,没多少人,陶陶进去的时候,西边一隅的雅座里,好像坐着两个人,他们是这个冷清下来的世界里惟一热闹着的人,后来陶陶忍不住又把目光探过去,意外地发现不是他们,而是她们,是两个年龄有点悬殊的女子,正在亲密地喁喁私语。陶陶慌忙就把目光挪开了,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这点常识陶陶还是有。但她的心却有点忐忑,有点儿乱,好在,谭伟很快来了,陶陶也就没有心情再去为那个女子分神。
要了咖啡,打发走服务生,陶陶开门见山就说:“谭伟,没时间了,如果现在跟我走,你还来得及。”
“跟你走,去哪儿?”谭伟一副无所谓的样。
“谭伟,你怎么如此愚顽,难道你真以为能逃得过去?”陶陶有点发急。
“我就没打算逃。”谭伟道,顺便掏出一支雪茄,为自己点上。谭伟抽雪茄的姿势的确潇洒,这一点,钟涛他们根本没法比。
“你的意思是?”陶陶有点搞不懂谭伟,以为他又有什么新打算。谭伟怪怪地一笑:“陶陶,你太抬举我了,我谭伟有什么理由逃,你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去自首?”
“谭伟!”也许真是时间的关系,陶陶来不及细心劝说,只能发火。
“别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谭伟,你也是干警察的,在你手上,有哪个疑犯能逃得过去?!”
“我不是疑犯!”
僵局就这么开始,陶陶打不破,她真的打不破。谭伟到现在还抱着幻想,以为范宏大能救他,以为只要那些字条在他手里,范宏大贾成杰就会不惜一切代保护他。他甚至聪明地想到,实在不行,就把向树声跟华英英的死全推在江武身上,反正江武死了,再有本事的警察也不会找一个死人去对口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表,脑子里急剧地想,到底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大约过一小时,陶陶觉得不能再僵下去了,必须再次警告他,于是就道:“谭伟,我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约你的,你理解不理解关系,但你必须想清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人不是靠别人来救的,只能靠自己。”
“哈哈哈哈。”谭伟忽然爆出一片笑,“陶陶,不,陶警官,你有病啊,请我来,就为了说教?”
“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
“那好,你起来。”
“干什么?”刚才还什么也不在乎的谭伟忽然有了警觉,目光警惕地瞪住陶陶。
“站起来!”陶陶怒了,这个时候再不怒,她就不是陶陶。
谭伟没起,挑衅似地瞪住陶陶,他倒要看看,这个在他眼里温柔甜蜜了多少年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谭伟盯住她发神的空儿,陶陶突然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了谭伟手腕,只听得嚓一声,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谭伟左臂上,铐子另一头,系着她细软的手臂。
这个动作太出乎谭伟预料,谭伟怕是做梦也想不到,陶陶会用这种手段。如果他多少意识到一点,陶陶是不会得逞的,凭陶陶手上那点功夫,不可能在他谭伟身上沾到便宜。
任何时候你都得保持警惕,稍微一疏忽,就可能成大错。这句话其实是一条普遍的人生真理,我们能读懂,但未必能做到。
“你要干什么,疯了啊,放开我!”震惊之余,谭伟发出了狮子般的狂吼。吼声惊动了服务生,也惊动了远处缠绵着的那一对女子。他们把目光伸过来,看新鲜似地看着这两个疯子。
“警察,到一边去!”陶陶冲两个威风凛凛走过来的保安吼,两个保安一听是警察,吓得躲一边去了。那一对女子,却失望地收回目光,原又消失在了目光之外。
陶陶抬起另一条手臂,美丽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只听得“当啷”一声,手铐钥匙掉地了。
“放开我!”谭伟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一双眼睛喷出恶火。
陶陶幽幽地笑了一下:“叫没用,现在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你——”谭伟尽管十二万个不甘心,最终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陶陶再次望了谭伟一眼,这一眼望得有些复杂,也有些无奈,里面多多少少还带着点不忍,是的,她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这是她多么不愿看到的一幕啊,然而,现在她已没了选择。她长叹一声道:“谭伟,是你逼的,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你就是不把握。你逼我出手,我不能不出手”
“陶陶,你会后悔的!”谭伟仍然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现在我也不指望你承认,谭伟,你听好,你做的一切,不只是你自己知道,纸里面包不住火,我现在把它说出来,替你说出来!”
于是,陶陶便一件件的,将谭伟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以及怎么被范宏大操纵,怎么被腾龙云等人利用,又怎么跟江武这样的人搅到一起,最终,又沦为范宏大杀人灭口,强夺证据的工具。谭伟一开始没心思听,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