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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吴乐宝的骂,楚宁却哈哈大笑起来,他连声喝彩:“骂得精彩,骂得形象,骂得准确。兄弟啊,这又何止是大修厂哦,祖国处处如此也。”楚宁摇摇头,他无奈的叹气,只得笑骂。这真是一个连裆裤的社会,那阳光下的勾心斗角无处不在,懦弱与好胜的各种矛盾交织着,自大吝啬的各种防备心态渗透在每个角落。
“别想了,告诉我这张画大概值多少钱?”吴乐宝问。
“现在估计的话,在香港拍卖要有五万左右吧。”楚宁估量了一下。
“我看你真有毛病,有这个价不能把画卖了买房?犯得着求爹爹拜奶奶的捧着他们?”吴乐宝被气晕了,他责问楚宁。楚宁没有解释。他不可能卖画买房,如果这样做,他会感到对自己老师赠给的画是一种亵渎。他可以把画送给喜欢画的人,但他不可能卖画求生。吴乐宝见楚宁沉默着,他更是恼火:“你去告他们,揭发这帮乌龟王八蛋受贿。”
“人家也没从我手上抢,我告谁啊?告郑凡?可能吗?”楚宁把手一摊:“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什么爱好收藏,都是爱他妈的钱,都是为有权人装他妈的门面,”楚宁火了,他想掐死这帮鸟人,但又无奈至极:“要是真的爱好也罢,自己花钱玩啊,又不肯花钱,还以不要钱为荣,简直把这鸟书画当软黄金了。”
“他奶奶的,难怪这帮乌龟王八蛋都想做官呢,改天等我做了官,也给你弄个官做做。”吴乐宝逗乐着说。
“就这么定了,我等着噢。”哈哈哈,楚宁无奈地笑着。两人卸了气,自乐的骂了一通,各自回家了。
第18章
走出政治挂帅的疯狂年代,一下又转到时间就是金钱的狂潮中。原本被彻彻底底打倒的投机倒把,如今一夜之间又成了官商联姻的时代,而梦想发财的人无权无势,但又不甘心贫穷,因而前仆后继的抗争在此起彼伏。时下,炒钢材、炒煤炭的人多了,原因是什么?恐怕也只是梦想发财罢了。楚宁是画画的人,炒作的概念他也不是不知,他时而听到有炒的是倾家荡产,也有炒的是风光无限。大修厂是用钢材和煤炭的大户,找郑凡的人自然也多了。前些时候,在酒桌上,林小妹问起吴乐宝这钢材和煤炭来,她想了解现在的行情。不想,吴乐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记的是各种各样的钢材型号,密密麻麻的数字,写的是各地各矿的煤炭大卡,全然是一本在手,精神抖擞。
“吴总,怎么也做起钢材和煤炭生意了?”楚宁逗乐这。
“那是噢。现在不是到处炒钢材和煤炭嘛,我跟郑凡要了些数字,好在外面糊弄糊弄,免得在酒桌上谈起来一问三不知。”
“小妹,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东西了?”
“也不是,有个朋友托我打听打听大修厂要什么型号的钢材。”
“噢,我说的呢。我还以为你们都准备改行了。”
说楚宁懂这炒作的概念吧,他也只知道这词义,对这炒作里面核心的东西,他也不甚了解。其实,不论炒物也罢,炒概念也罢,归根结底也是利益驱使。不过,炒物也罢了,这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策,是专权利帮兴党和长治久安之要。可文化人也是如此,他们想着法子炒身价,好像猛然间在这时代,大师雨后春笋般的冒出,头衔官爵是五颜六色的装扮,仿佛一夜间就把中华五千年的文化集了大成。
第二天,顾老板又约吴乐宝,请楚宁再去看看画。吴乐宝没了劲头,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顾老板,说那张画真伪难辨,劝他不要买,万一买的是假画就亏大了。顾老板左右为难,他答应送领导的,话出去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他还必须要弄一张有分量的画,否则好不容易拉上的关系就没戏了。
顾老板不认得书画圈里的人,他也只好求吴乐宝帮忙,请楚宁帮他弄一张真的。吴乐宝装着为难的样子,勉强地答应了。傍晚的时候,吴乐宝到楚宁家找他,楚宁却不在家。吕佳见吴乐宝来了,先是热情地让他坐一会儿,她泡了一杯茶递给他:“听楚宁说,你谈了一个对象?”
“什么对象?”
“你就装吧,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玩够呀?”
“这爱情也不分年龄大小,结婚也不分迟早,有什么好急的。”
吕佳明了他心口不一,也没多说,更不想与他诡辩,她把茶杯重重的往他手上一杵:“你啊,不想跟我说就算了,烂在你肚子里吧。你找楚宁啊?他去设计室了,你到那儿去找他吧。”吴乐宝嬉皮笑脸的干笑两声告辞了。一路上,他在琢磨着怎样才能说动楚宁,让他仿一张顾老板要的画。他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到了设计室,楚宁果然在那画画。他见吴乐宝来,就猜到可能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未等他开口,楚宁就问:“顾老板把画拿下了?”
“没有。我告诉他画是假的,他不敢买了。”
“你想让他不买真的,买我假的?”
“哎呀,你太伟大了!”吴乐宝激动不已,他没想到楚宁会有如此表现。
“这些鸟老板赚的钱也不干净,要画的鸟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宰白不宰。”
“哎呀,你进步太快了!”吴乐宝拍手称好。他在想,楚宁不是被那张画受刺激了吧?怎么一下子全想通了,他定神歪着头看看楚宁:“就弄一张噢,多了我不要,这玩意多了也不好玩。”
“我是画给你的,又不是画给顾老板的,他要上当也是上你的当,也不是我骗他。是不是?”
“行行行,怎么着都行。”吴乐宝知道楚宁要面子,怕坏了他日后的名声。心想,反正又不是假酒,死不了人。
“嘿!兄弟,你不要以为我怕或是要面子噢,你翻翻历史,有哪个大画家没仿过名家的画?张大千有名吧?他可是近代美术史上做仿画的第一高手。”
“那好那好,有历史的镜子,革命航向就不会错了。得了,我看你今天就别画了,我请你喝两杯去,我在这你也没心思画。”
楚宁被吴乐宝这么一搅合,也没了画画的心境,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锁上门正准备走,林小妹来了。她见吴乐宝在,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林小妹堵住他们:“吴乐宝,你又拖楚宁去哪?”
“哟,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跟我们喝酒去?”
“去哪?”林小妹心想,好长时间没让吴乐宝放血了,今儿得让他好好请撮一顿。随后,三人一同去了设计室对面的小酒馆。
这小酒馆是一家连家店,楚宁住防震棚的那些日子,他常独自一人来这里打发时间,一盘腌菜花炒毛豆,一碗米饭,一杯零打的散酒就是他的晚饭。以前,楚宁也曾想开一个这样的小酒馆,一来解决了居无定所的困境,二来还可以听着陌生人讲故事,可每次计划了,第二天还是变了主意。话说三人走进小酒馆,老板娘见老客来了,忙招呼着:“哎呀,楚老师来啦,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来啦,今天怎么聚到一起了?”
“噢,最近比较忙,今天凑巧,过来喝点小酒。”
“好好,坐这吧,”老板娘热情地请他们坐下,并鬼鬼祟祟地跟楚宁说:“前几天我刚回了一趟老家,背了两大桶好酒回来,今天给你们尝尝。”
“什么?两大桶?酒是用桶装的啊?什么桶啊?”吴乐宝不解地问。
“是大塑料桶,都是好酒,俺们家小孩他舅在酒厂酿酒,”老板娘拿过碗筷来,她又低声地说:“俺兄弟每天都从厂里带这么一瓶回家,积攒着等我回家去背。俺兄弟说,城里人喝不到好酒,给俺弄点好酒到城里挣俩钱。唉!不怕你们笑话,等俺两个闺女出门了,俺也犯不着了。”
三人听了都没吱声,林小妹看了看杯子,觉得油乎乎的,就岔开了老板娘的话,让她用开水烫烫杯子,顺手又让她把筷子在开水杯里涮了涮。等老板娘转身走后,她低声的对楚宁说:“老板娘现在会做生意了,不像刚开的时候,老实巴交的,也没这么韶。”
“人嘛,都是环境产物,不都是为了这张嘴啊。”吴乐宝说。
“哎呦呦,你还怜香惜玉呢,你吴乐宝不会看上人家女儿了吧?”
“我的天啦,你把我吴某人看的也太没水准了吧?打住,我不跟你这女流之辈理论。”
“别到一起就斗嘴,”楚宁岔开话题问林小妹:“你今天怎么过来啦,厂里怎么样,订单还多吗?”
“我就为这事来找你的,有家宾馆订了三百套店服,先让我拿两套成衣给他们看看,你有时间帮我设计一下,可以吗?”
“我穷得就剩下时间了,问的多余。说,什么时候要?”
“又酸不拉唧了,十天左右吧。”
“要看成衣?”
“嗯。”
“那我得要在三天内把设计稿拿出来啦?”
“五天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