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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没有直接回王老板的话,他举杯回敬王老板:“王总,我敬你。我有回参加一个朋友聚会,有朋友说,如今高楼平地起,全靠朋友和亲戚。我借这话,祝你发大财。”
“好!痛快。”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半巡,吴乐宝对楚宁说:“兄弟,今天我们王总请你来,想请你当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你意下如何?”
吴乐宝这一说,楚宁有点感到意外。他不曾想会有这样一个机会,也不曾想有这样一个跨度,他犹豫了,这是楚宁根本没有准备的事,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哪能做你们的设计总监,再说工程设计我也不懂啊。”
“你三角裤头都能设计,还不能搞装潢设计啊?我看都一个鸟样,都是为了遮丑,为了好看。”王老板用手比划着对楚宁说。他话刚说完,一把搂住他右边的小姐,做了一个欲扯她裙子的假动作:“宝贝,你说是不是啊?我这人没文化,就不知道害怕,如果党中央要我造原子弹,我都一点不含糊。”
吴乐宝接过王老板的话:“王总,现在不叫三角裤头了,叫泳装。”
“噢,泳装、装潢,都是一个‘装’嘛,更是一样。”
哈哈哈,酒桌上一阵笑声,七嘴八舌的荤话了一通。有人说酒桌上要有荤有蔬,话也要有荤有素,不然就别吃酒席,干脆去庙里吃素。楚宁觉得王老板的话虽说是胡话多了些,但也彰显了他的性格。楚宁对王老板说:“这也是啊,过去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那我就先试试看吧。”
“这就对了!”王老板拍了下桌子。喊道:“大家一起来,为楚老师的加盟,优化我们农民工队伍,干了这杯。”又一杯酒喝下肚,王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指着楚宁的肚子说:“你要把肚子里的货变成钱,这才是真本事,像我老乡钱常富那样只会捞钱,不干正事,有几个不抓他,真给我们老乡丢脸。”
楚宁又听到“钱常富”三个字,心想他们都是做工程的,肯定有很深的交往。这时,吴乐宝接过王老板的话,愤愤不平地对楚宁说:“兄弟呀,你不知道钱老屁从我们王总手上捞了多少钱吧?他靠什么?不就是靠他手中的那点权嘛。”
“这鸟人胆子也太大,要是再给他一次权力,他能给长城贴瓷砖。”
哈哈哈,“给长城贴瓷砖,那不是亵渎长城嘛?他有如此能耐,房子怎么还能造成那熊样。”楚宁笑着说,他显然有些借酒发问。
哈哈哈。王老板见楚宁对钱常富的话题有兴趣,就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右肘搭在扶手上:“你不要小瞧了钱常富,他这个人为人不怎么样,水平倒还是有的,就是脱不了农民的劣根,他要不是把他老婆弟弟弄进来掺和,不会死虾子的。”王老板喝了一口茶又说:“这做领导的和做老板的,其实学会一样就行了,做领导的要会玩人,做老板的要回玩钱。不过,你们不要看不起钱常富,他为了保全自己,能把女人玩的是团团转,这一手,牛得很,不能不服啊。”
“你说他玩田老西吧?”吴乐宝问。
“你看出来啦?”王老板反问道。
吴乐宝一下感到自己在抢王老板的话头,忙说:“没有没有。”
王老板接着说:“钱常富这人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这么多年的大米白面也没白吃。他在批捕前把一套破房子扔给田爱菊,这就是高明之处。田爱菊是什么人?你吴乐宝认识但不一定有我了解,这女人有几分姿色,你看她屁股就知道风骚的很,大修厂人说她是老干部的中巴车,你们懂么?其实,从表面上看,钱常富对这女人是如何如何的好,其实不然,他知道上面不怕处理一个,就怕牵连一串,所以钱常富必须要扩大这个面,只要牵的人越多,他才能避重就轻,”王老板眉色飞舞的说着,他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摔,用神秘地语气问:“人家叫她田老西,那是文明的叫法,什么是老西,就是老屄壳子,你们知道吗?”酒桌上的人没有吱声,个个听着王老板继续往下说。他眼睛扫了一圈,继续道:“话又说回头,有些人也只知道田老西风骚,但是知道她跟什么人风骚吗?告诉你们吧,别看她老了,可她在老杆子眼里还是香饽饽的,”王老板又一把拽过她右边的小姐,搂着她肆无忌惮地说:“她年轻吧,田老西身边的老杆子不喜欢,为什么?床上经验不行啊,这叫会玩的不累,不会玩的死累,田老西就有这个能耐。”
哈哈哈,酒桌上的男男女女一阵淫笑,王老板的飞沫就好像他跟田爱菊上过床似得。王老板紧搂住小姐的肩脖,继续说着钱常富和田爱菊的事,先头小姐还顺从着,不知王老板说到她不高兴的话了,小姐突然挣脱出王老板的手,更加淫荡地说:“你妈的,今天晚上不带你盘死,老娘不要你的钱。”
王老板快活地叫道:“怕,怕,怕。”随后,他又绘声绘色的说着田老西的故事。酒桌上的人听着王老板的讲述,时而感慨又时而心馋。不过,先头那小姐的话,楚宁听明白了,这小姐肯定是个妓女无疑。
酒宴过后,王老板又安排楚宁等人洗温泉。在温泉池里,楚宁和吴乐宝聊着天:“我看你们这个王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你不要涉的太深。”
“兄弟放心,我心里有数。”吴乐宝对楚宁说。随后,他就把钱常富的事全部告诉了楚宁。
钱常富批捕后,他只扛了两天不到就全撂了。他先是痛哭流涕的忏悔,转而又是捶胸顿足的悔恨。最后,他主动交代了在工程建设中,受贿了工程队的一套房子,接着他交代出那套房子给了田爱菊,落得个主动认罪的态度。接下来的几番审讯,钱常富却是硬扛着,直到检察院公诉,法院判决,他都再没有交代。王老板说钱常富有水平,确实不假。钱常富这样做,一来他甩出田爱菊,就能牵扯到厂里的不少人,特别是那些和田爱菊有染的老干部,他利用田爱菊的贪财做文章,也合乎情理的解释了他犯罪的原因;二来他吐出了一套房子为赃物,就把原本贪赃的事实与婚外情联系起来,既淡化了贪赃的臭名,也为日后甩掉田爱菊做了铺垫;三来他用男女关系规避和掩盖案情,既保护了不为人知的其他涉案人,也保全和藏秘了他更多的财产和赃物。
大修厂是个企业,而且是一个共和国接收过来,又东拼西凑发展起来的国有企业,然而这里似乎还没解放,还在黑暗的斗争里比腕。洗完温泉,楚宁一看很晚了,他暗示吴乐宝该结束了。吴乐宝原本还想玩一玩,但见楚宁执意要回家,他只好跟王老板耳语了几句。
第15章(2)
王老板看得出楚宁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就对楚宁客气地说:“今天楚老弟没尽兴,下个节目就留到以后再玩吧。”
楚宁谢过王老板起身告辞,他和吴乐宝出了二号楼,刚走近停车场,迎面碰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瘦高个男人。路灯下,这人打着领带,戴着金丝边眼睛,头发梳的是一丝不乱。楚宁斜视了他一眼,见此人夹着包的手腕袖口上还缝着全羊毛标牌,上衣袋里揣着一块极不协调的手帕,他扑哧一笑,对吴乐宝说:“瞧,多绅士啊。”
吴乐宝一看,还没来得及回楚宁的话,他就一把拽住穿西装的瘦高个男人,装着惊异地问:“这不是钱老板吗?又陪哪个领导来赶场子啦?”
穿西装的瘦高个男人一顿,操着浓浓的乡土口音:“哎哟喂,是吴总啊,你好你好,俺们老家来人了,在里头洗澡,请俺来打牌,丢不下面子,过来陪陪。”
吴乐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钱老板,看你穿的这么正式,是不是你们老家的公社书记或是县太爷又来了?”
“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公社了,现在都叫乡镇喽。好好好!俺先走了,先走,不陪不陪,改天请你吃饭。”穿西装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二号楼里走,转眼便窜进了门里。
“哪方假洋鬼子?”楚宁问。
“钱老屁的弟弟。”
“噢,他就是钱常贵啊。真是穿着一身洋装,还是冒着一口土腔嘛,糟蹋了一身西装哦。”楚宁漫不经心地说。
“你说的不错。土财主嘛,再用钱堆,也盖不住土腥味。”吴乐宝接过楚宁的话,叹了一口气。上了车,吴乐宝自言自语的骂道:“妈的,牺牲了一个钱老屁,反救活了一大批,什么世道?真他妈的看不懂。”
第16章(1)
回到家,已是夜深人静。楚宁轻悄悄地开了门,他见吕佳还没有睡,心里很是歉意:“干嘛还不睡觉?”
吕佳一连几天见楚宁都是喝了酒回来,心里自然不舒服,她责怪地说:“你没回来,我哪能安心睡啊!几天都没跟你说上话了,前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