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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巷口烤羊肉串的摊子坐下,楚宁买了一把烤羊肉串,又拿了几瓶啤酒,他们一边吃着一边闲聊。吴乐宝问郑凡:“你知道厂里有句顺口溜吗?”
“什么顺口溜?”
“你又装糊涂了,难道‘谁最富,钱汤路;谁有权,杨管田’你不知道?”
“噢,这个呀,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喽,你好好努力吧,总有一天你也能挂上,我看日后可以再加一个‘谁能混,数小郑’喽。”
“你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整天信口开河的。”郑凡用手指着吴乐宝。
“什么钱汤路、杨管田的?什么意思?”楚宁好奇地问。
吴乐宝呵呵大笑起来:“钱就是钱老屁,你的冤家,汤是你爸的老部下汤老板汤副厂长,姓路的你不认得,是厂里管燃料的主任,叫路淮东。他妈的,都吆的很哦。”
“田你知道是谁了吧?管是材料处的,杨是管后勤的杨副厂长,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哦。”郑凡补充说。其实,说到这帮人,郑凡的脸有点抽畜。他和钱、田二人太熟了,生怕以后有人再把他扯进去,落得给人家当谈资。现在,话题都说这几个人了,郑凡也不好不说,只得应付的面对,而且还要说上两句。
“哎?大修厂管后勤的不是刘骏刘副厂长吗?不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吗?”楚宁问郑凡。
“谁?”吴乐宝感到莫名其妙。
“呵呵,这事你就不知道了吧,让他自己跟你交代。”楚宁指着郑凡。
“你别听他的。”
“怎么回事,刘骏是刚调来掺沙子的,怎么你都攀上啦?行啊,这回你可找到靠山了,咱弟兄也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啦。”
“好了好了,就是前两天的事,是田老西拉的皮条。”楚宁补充道。
“哎哎哎,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
“那你跟林小妹没关系啦?”吴乐宝问。
“什么话嘛,以前就没关系,现在哪来的关系,胡扯蛋。”郑凡一脸严肃地样子,他喝了一口啤酒冲着楚宁:“你不要笑,有你这个花痴在,我看她难嫁人呢。”
“你小子不要胡说八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要拿我说事噢。”
呵呵笑过,他们又聊了一阵子。这时,吴乐宝见几个男人向烤羊肉串的摊子走来,他马上侧过身来,神秘秘地说:“不要回头,这几个人就是下午传讯我的公安。他妈的,这帮人看谁都是犯人。”
郑凡低下头,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几个人,见那几个人都穿着便服,就压低声音说:“他们不是分局的,可能都是市局五处派来的,分局的公安我差不多都认识。乖乖,动作这么大啊!”
等到那几个穿便服的公安买了一大把羊肉串走了,吴乐宝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绝密消息,你们千万不要外传,”郑凡和楚宁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田老西女儿很可能是杨泗杀的。”
“杨泗是谁?”楚宁问。
“杨泗是钱老屁大舅子的儿子,这个鸟农民可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主,他跟田老西女儿三天两头在一起。现在他突然不见踪影了,搞不好正在重点排查他呢。”
“有证据吗?”郑凡冷不丁地问。
“废话,我要是有证据,还在这里说啊。”
“刚才你不是说绝密消息吗?”
“你蛮认真的嘛?你跟我叫什么真啊?我怎么一说到这些人你就护的没边,当真都是你家祖宗啊?”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是破案的,瞎操什么心哟。走走走,回家睡觉。”楚宁说着起身,拽起郑凡,拍了拍吴乐宝就此散了。
吴乐宝说的杨泗,他是钱常富老婆杨小红的亲侄子。听说他高中毕业以后,先是在老家的蚕桑站当技术员,后来县里成立了茧丝行业协会,杨泗被提拔为工业科副科长。虽说杨泗仅是一个高中生,但这学历在农村可算得上是秀才了,是百里十乡的文化人。杨泗的个头不高,敦敦实实的体态给人一种憨憨厚厚的印象。后来,县政府在南京设立办事处,钱常富的三弟钱常贵仰仗他的人际关系,被派驻办事处当了副主任,专门负责跟踪基建项目的公关,由此杨泗也被钱常贵点了将,调到办事处来负责财务。
这些年,许多国有大中型企业都在技术改造,因而大修厂的技改项目也被立项,钱常贵的公关任务也就盯上了大修厂的头头脑脑。圈里人说:公关公关,攻的是官。要攻官,少不了吃,钱常贵就把他家乡的螃蟹鱼虾、老酒新米,甚至是莲藕菱角都往大修厂的头头脑脑家送。在钱常富和一帮同乡的鼎立配合下,大修厂的部分技改项目也顺顺当当的承包给了钱常贵。虽说,钱常贵的公司有一顶县政府的红帽子,但实际权力却在钱氏家族掌控之中。
案发前,吴乐宝分包的工地是一幢建筑的管线部分,由于该工地离生产区比较偏远,管理上自然也就松松垮垮。案发当天,杨泗突然不见了踪影,这让钱常贵首先坐立不安,但他也没敢向警方如实反映。
第二天上午,吴乐宝刚到工地就被传讯了,弄得他一头雾水。问讯中,吴乐宝提供了田爱菊女儿常来找杨泗的线索,警方立即进行了核实。据工地上的民工反映,证实了吴乐宝反映的情况属实,并得知这两人的关系暧昧,而且案发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杨泗。后又有民工反映,说田爱菊女儿这几次来找杨泗都发生激烈争吵,具体的为什么事,谁也不清楚。
之前,吴乐宝有一次中午酒后犯困,他就猫在工棚里睡觉。估计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醒来,隐隐的听见工棚后面有人,就爬起来走到工棚后面。他见田爱菊女儿和杨泗抱在一起亲吻,就很轻蔑地骂了一句:“你这丫头片子才多大呀?唉!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吴乐宝摇摇头,他刚想转身走开,谁知这小女人见吴乐宝骂她,撒野般的回骂了一气。吴乐宝听她骂的太淫,索性又凶狠狠地教训她说:“你这丫头真不要脸,再骂老子掐死你。”随后也没跟她计较。
第9章(1)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早说白了这人与钱财的关系,可又有谁能摆脱呢。田爱菊女儿的血案随着时间渐渐的成了挂案,但那恐怖和血腥的一幕也成了许多人酒桌上的酒话。十月,只谈了不到半年对象的郑凡和刘红结婚了,这闪电般地结婚,排场也不小。两居室的房子,进口的墙纸,最时新的木地板,最流行的组合家具,彩电冰箱都一应俱全。郑凡结婚的那天,楚宁跟吴乐宝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吃吃喝喝的热哄了一整天。郑凡和刘红婚后不久,郑凡上了党校,刘红也从原来的家属工厂调到大修厂的团委工作。这团组织可是年轻人要求进步的台阶,也是进步青年朝思暮想的地方。如今,这团组织就是党组织的继承者,不好说它还带有沿袭制,至少不是落后青年的地盘。
也就在郑凡结婚的那天,警方在云南偏远的小镇将杨泗抓获。据说,抓到杨泗的时候,他身上的钱已花的所剩无几,但他对杀人事实还是供认不讳。案子破了以后,田爱菊的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她只得靠药物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暂时也没有了太多的奢望,只是把钱常富一家视为了咬牙切齿的仇人,整天见人就咒骂。后来,大修厂有人传言,说杨泗挪了很多工程款,本想和田爱菊女儿私奔,不想她女儿死活不从,杨泗就掐死了她。还有人说是杨泗欲强奸不成,便顺手拽了吴乐宝丢在休息椅上的工作服,捂死了她,随后又把工作服丢在了现场,总之说法是林林总总。
又是一年春节快到了,原本准备回南京探亲的吕佳接到楚宁的来信。楚宁说他今年不想在南京过年,他想去部队探亲,吕佳自然很是高兴。寒假一放,楚宁就采购了许多年货,不过这年货也都是吃的东西,他也得每样都买上一点,不求多也得图个全吧。这一来,加上林小妹给吕佳的年货,让他是背着大包小包登上了火车。
冬日的皖南山区刚刚下过一场小雪,溪涧虽是残雪冰封,但山里的景致却是另一番竞秀。火车过了白马山,连绵不绝的山峦逐渐映入眼帘,好似一幅流动的的水墨在车窗前放映着。山谷间的白墙黛瓦与残雪相映,构成一片皖南特有的南国风光,给人留下一种不愿离去的流连。午后,火车到了小站,月台上好一番忙碌,只要是过往的每一趟火车,你都能见到军人们挤车的身影,他们在送行战友的挥手间热泪盈盈,场面凝重而又感人。
楚宁下了火车,他四处找着吕佳,却不见她的身影。这时,一个当兵的跑到他身边:“您是楚老师吧?我是司机小张,南京兵,吕护士今天战备值班,她特地安排我来接您。”
“噢,谢谢!”
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