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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是写了校名,但不代表他就喜欢北大。总之,他对北大是不大热情的。当年,郭沫若反蒋抗日,毛泽东称他为老兄。后来郭沫若批判秦始皇,反对专制时,他又写《十批判书》,骂郭沫若。他晚年的时候,曾对张春桥、王洪文说:“我正式劝同志们读一点书,免得受知识分子的骗。”
酒桌上就听杨处长一人说教,似乎这顿酒喝的如同政治局开会。楚宁不想涉足政治,但对杨处长等人的言论,他又不敢苟同。此时,酒也上劲了,楚宁也不想装聋作哑,索性打断杨处长话:“照您杨处长的意思,毛主席不是中国封建思想的最大继承者了?”
“我没这么说。”杨处长忙又辞辩起来。
“政治家不喜欢文化人,这是彻彻底底的封建继承,但政治家利用和笼络文化人却是政治专利。你知道今天有多少红顶文人吗?他们的脊梁软了,为什么会软?丧失精神啦。文人,我认为不一定都是文化人,封建时代的文人是工具,今天的红顶文人还是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就别把文化人与文人并论,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人。”楚宁慷慨激昂地辩驳着。
“嘿嘿,红顶文人?新名词。你说的红顶文人是指的我们这些人吧?我们这几个都是文化、宣传口子的,都是玩意识形态的。嗯!有点味道。哎!”杨处长叹了口气:“楚大师哎!我们这碗饭也不好吃哦,龟孙子骗你,我也是在委屈自己哦!这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嘛……”
“一口饭?太虚假了吧?你们要是为一口饭干活,那真是说瞎话啦。你们党不是很尊重闻一多拒绝吃美国白面吗?今天,这文人的精神哪去了?”
“就是,现在有几个当官的不大吃大喝,哪有老毛年代讲艰苦奋斗啦,没有啦。”坐在杨处长旁边的,一个官样的中年妇女说。
“得了吧,他那个年代是讲艰苦奋斗,但他老人家也不是一个讲艰苦奋斗的皇帝哦。我们先不说现在炒的‘毛瓷’,这些都是为他老人家过寿特制的贡品,什么是贡品,诸位都晓得吧?就说他有多少行宫吧,不夸张地说,古今中外的任何一位帝王或是总统、国家元首,都没有他的行宫和别墅多。而且,所有这些行宫和别墅都被当作圣物一样保护,有成排成连的解放军日夜把守,还有管理人员、厨师、服务员随时准备着伟大领袖的突然驾临。”酒桌上争论的气氛一波又一波。虽说,中国人常说:酒桌茶桌上莫谈国事。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警言,也是鬼话。杨处长昂着头,脖子就像甲鱼的颈子,涨血的爆筋鼓鼓的。
酒就有这么大的作用,它即能让人亢奋,又能使人口若悬河,更能激发人的各种情绪。扯到文化乃为政治服务的话题,酒桌上更是对垒起来。固然,酒宴茶桌之上,中国人喜欢谈论政治,却又在不断的伪造文化,高呼大叫之后,大家累了,烟酒茶也消耗殆尽,自然也就要暂且歇歇了。吃过酒后,一桌人又客套起来,不是拉着手不放,就是虚伪的感谢和再约下次喝酒的时间。杨处长摇摇晃晃起身,他酒确实喝多了,四肢根本就不听大脑使唤,嘴里还不停地喧嚷:“你,楚大师,你还欠我一幅画,别忘了,改天我来拿,”楚宁听了一筹莫展,他只好打哈哈。几个人架住杨处长,跌跌冲冲的想把他塞进他的专车,可杨处长就是不肯上车,还极其亢奋地说:“你们搞文化不懂政治,不懂政治啊!”
杨处长的司机见他领导喝多了,脸上暴出一脸阴沉。林小妹见此,她忙偷偷地塞给司机一个信封,司机这才下车把他领导哄上车子,然后客气地跟众人招呼道:“诸位领导放心吧,没事没事,我送他回家。”随后,车子开走了,楚宁也觉得酒有点上头,他望着远去的车子,跟林小妹做了个鬼脸,翻着眼问:“你知道那车子里拖的是什么吗?”
“你也喝多了。人家杨处长都走了,你还颠三倒四的。”
“没有。你不知道吧?那车子里拖的是一堆醉肉。啊!哈哈哈!”楚宁窃笑着,然后又去送其他领导。人说酒后吐真言,也确实如此,楚宁醉了,他也把激愤发泄了一番。
第81章(1)
楚宁的画展也只是他自己个人的孤芳自赏。虽说,这个画展是林小妹出资办的,但她并没觉得这画展办的不成功。画展结束之后,楚宁还是楚宁,没有一丁点改变,反而还感到困惑起来。他困惑什么呢?因为他总是杞人忧天,总觉得现在中国的艺术家不仅丢掉了谦卑的品性,而且还糟践自己,厚颜无耻的把自己标榜成妓女的模样。如今,不是谈如何做好学问的年月了,而是最大限度地把自己数字化、奴性化。其实,这又何止是艺术圈子里的事呢?现在整个文化不都是如此嘛。不过,这数字化、奴性化也仅仅是一种人梯游戏,搭好人梯要远比玩好数字,当奴才更重要。
也就在楚宁画展开幕的前一天,吴乐宝正巧碰上一个去北京开会的机会,他顺便带上老婆和儿子一同去了。这样,一来可以省了老婆和儿子吃饭住宿的钱,二来也可带儿子去见见世面。虽说,他儿子还小,日后也记不得什么,但他总在想,有机会总比没机会的好吧,反正也不要自己掏钱。一转眼,吴乐宝在大修厂食堂也算熬到老职工了,虽说他还是一个工人编制,可吃点拿点也就凭这老资格行事了。大修厂毕竟是个上千人的单位,大锅里吃拿点也算不得什么,按他自己的话,青菜里挤包香烟也就像一滴油花,又能算什么哦。据说,他这次去北京开会,是系统里研讨如何搞好职工伙食的会议。前几次他的大大小小头头都去参加过了,这次没大小头头去,就把这泡会的工作让他去了,这也算是领导对他的一次褒奖吧。当然,吴乐宝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机会。
从北京回来,吴乐宝感受颇深,他给楚宁带了两条香烟,然后激动地说:“这次听了人家单位的经验报告,感觉我们鸟大修厂跟人家就是有差距,我要是再年轻十岁,再也不会跟领导斗,现在醒了,可时间没了,机会也玩完了。”
“哟!你当年不是蛮愤青的吗?后悔了?”
“什么愤青?”
“呵呵!你连什么是愤青都不知道啊?”
“我哪知道什么是愤青喔,你没看我天天忙的像鬼似得。说说什么是愤青?弄的我跟老杆子似得,落伍了。”
“什么愤青哦,就是愤怒青年的意思。”
“那你也是当年学潮的愤青分子噢?”
“我啊?呵呵,当年也算是吧。唉?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毕业的时候,贾老师骂我啦?”
“骂你多呢,哪句啊?”
“去你的。他在我们毕业班会上说:同学们,你们即将踏入社会了,你们是祖国的未来,祖国母亲期待着你们!后来我说:祖国是祖国,母亲是母亲,这比喻偷换概念,我很爱我妈,是她老人家养育了我。呵呵!把贾老师气的不来风。”
“噢,这话记得。当时郑凡还回了你一句:你妈再伟大,不如我爸退休回家让我顶替他。呵呵!好玩。哎!一去不复返喽。”
两人胡侃了一气。说到郑凡,楚宁一下想起他那天来看画展的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唉,郑凡前几天来看我画展的,还带了几个朋友。”
“哦哟,他怎么会去看你的画展?”
“目的不纯啊。他一是想弄几张画,二是,”楚宁说到这,觉得不好直说,就对他耳语:“他小子想动林小妹心思了。”
“怎么,他又回头找感觉啦?”
“嗯!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了。其实,当初他就错了,要是他跟林小妹在一起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烦的多呢,人家现在不比你我强啊,房子车子都有了,你我呢?还有什么?别啊Q啦,弄不好,林小妹还真能,”
“怎么可能呢,林小妹都准备跟老赵结婚了。”
“跟老赵?皖南的赵同军?”吴乐宝问。楚宁点点头,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像传奇故事嘛!”他听了很意外。随后,楚宁就把老赵和林小妹的事简短地说了。其实,要说郑凡当初和林小妹也真没那个缘分。郑凡仕途意识强,也会见机行事地表现自己。而林小妹直爽,她不喜欢虚假的男人,在她的心里暗恋的是楚宁这种有经历有思想的人。后来,田爱菊给郑凡介绍了刘红,正巧她喜欢的就是这上劲的男人。在她看来,掌握权力的男人,才是正正的男人。当初,田爱菊给她介绍郑凡的时候,她就通过他爸的关系,了解了郑凡的情况。当她听说郑凡是组织上要培养的青年人,她就确定了她的爱情目标。之后,两人一见面,她就幻想自己将变成传说中的妲妃。她把相亲的地点摆在林小妹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