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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副总。”
“有本事啊!他现在具体干什么?”老赵即惊讶又追问,他不曾想到这坐牢还坐出风光的事来。
“我们大修厂不是有大量的粉煤灰嘛,他现在就做这个。告诉你噢,他那个公司都有哪些人噢,有原来的厂长、总务处处长、燃料车间主任、还有几个人都是他当年连襟团的,他们都是股东,郑凡在里面负责销售。”
“卖粉煤灰?”
“卖粉煤灰?呵呵!他们从厂里买粉煤灰,然后做成煤灰砖再卖。”
“哎哟!这买卖不错啊。”
“当然不错啦。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如今是祖国处处大兴土木的时候,这桶金又给他们挖到了。现在,郑凡可是有车、有房、有女秘书的主喽,再也不是以前的阶下囚了。哎!邓大人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是让这帮人先富起来啦。你说这是什么事嘛。”
“哼哼!这叫什么?这叫命。这年头,不怕坐牢,就怕没权,只要是当年扛过枪的、把过权的、嫖过娼的,不怕出来没地方混,”楚宁又悻悻地说:“当年土匪玩大了,封帅评将,今天还是一个样子。”
“一个小贪官,头上都有一片蓝天,惟有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人,只能是头顶乌云啊。唉!什么世道哦,”吴乐宝叹了一口气,他手点着楚宁跟老赵说:“他老婆你是知道的,转业军人、市劳模、年年先进,结果呢,下岗喽。”
老赵听了一愣:“谁下岗了?”
“他老婆呀。”吴乐宝指了指楚宁。
“什么原因?”老赵感到十分惊讶。
“哎!说这些干嘛,企业改制了,不改她才怪呢。企业要医院干嘛,企业就是企业,过去企业是小而全,完全就是个小社会,现在国家驮不动了,也只得改制。我看啊,这也没什么不对。哎!你说他们那个厂医院能看什么病,充其量也就是个转院部。再说,治病救人那是专业医院的事,我早就跟她说过会有这一天,她当时还说我头脑有问题,现在验证了吧。”
“那?那现在弟妹就没事干了?”
“能干什么?做了这么多年护理,你说她能干什么?”
“那也不能闲着呀?”
“暂时闲着吧。来,喝酒,天塌不下来。”
听吕佳下岗了,老赵这才知道楚宁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但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自己知道说些安慰的话也苍白没劲,只好端起酒杯:“来,喝酒!”三人一杯酒下肚,老赵感慨地说:“哎!我以前在税务局当副处长的时候,感悟太深了。在我们这个上千年的国度,要想办成一件事,非得要与做官的打交道不可。容易的时候,当官一句话,立竿见影;难的时候,哪怕是一丁点小事,也是难于上青天。国情啊,国情!这就是我们的国情。当初,我躲到山里,本想能躲避这个国情,求个清静。哎!结果呢,幼稚啊!幼稚!支部早就建在连队了,村委会都有党小组,你说还往哪儿躲避吧。再说,我们画画的要组织干嘛,这画画的人本身就是自由职业,按今天的经营模式来说,也就是个体户罢了,可就是不行,没有组织就卖不好画,即便卖了也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为什么?”吴乐宝问。
“为什么?我头上也没那顶红帽子哎!如果我头上有顶红帽子,那卖的是红帽子,又不是艺术。糟糕哦!糟糕哦!”
“红帽子?红帽子哪有绿帽子好啊。哎?这官场上怎么不发绿帽子,现在不是有人说:绿帽子人人戴,我让世界充满爱。哈哈哈!怎好哦。”
“呵呵!我看这绿帽子也要收编御用了。哎!真是奇闻。其实啊,组织也就是党,这‘黨’字的繁体原本就是黑帮结派的意思,现在改成‘兄’弟的‘兄’字,随你去悟吧。”
“你就含沙射影的骂吧,反正现在骂骂也砍不了头了。哎!这骂其实也是呵护唉,呵护也是一种欣赏哎,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批判嘛,总比让洋人骂我们的好吧。洋人嘲笑、挖苦、讥讽我们人民公仆,他们能受得了,假使我们这些当家作主的主人骂他们,那是要惹祸的哟。”
“那是啊!这帮王八蛋没本事去堵洋人的嘴,却有阴招、损招堵国人的嘴,这才算是真正的‘国招’喽。得了,说点别的吧,免得掌嘴。”
“你不要没有良心了,你爸要不是当年在桥底下火线入党,你老吴家还在乡下种田呢。”楚宁说。
“这可是真是千真万确。”吴乐宝呵呵大笑。
“什么火线入党?吴老弟是革命后代?”老赵不解地问。
“屁的革命后代,你别听他咒我,”吴乐宝止住笑,他漫不经心地说:“解放前,我爸在南京一家药房学徒,也就十八九岁吧。有一年,我爸回老家去收蛇皮,路过垛河的时候,正巧碰上打仗。这枪炮声一响,吓得我爸赶忙躲到桥下面,这时候正好有个伤兵滚到河边,我爸就把他拽到桥洞底下,”吴乐宝喝了一口酒,他继续说:“谁知道这个伤兵是个营长,他问我爸是干什么的?我爸说是农民。他又问我爸,你是哪人?我爸说是县城西边的。那营长又问:你是党员吗?我爸摇摇头,这时候我爸见这营长腿上流着血,他就帮这营长包扎了一下。那营长问我爸愿不愿意参加党,我爸可能是没听清,还是害怕什么,他就举起拳头说:我们农民拥护共产党。那营长说:很好,你既然宣誓了,又是穷苦的农民,我就介绍你参加我们党。就这样,县城打下来了,那营长就给我爸登了记。”
“哈哈哈,你小子在丑化我们的党,”楚宁又不见外了,他哈哈又笑道:“老赵,你别听他绘声绘色的,不过这是真的,我们小时候也听他爸说过。不然他爸就会在军工厂上班了。”
“你别我们党,我们党的。看你叫的亲热的呀,党还喜欢你哟。”吴乐宝严肃地指着楚宁,三人谈笑着。
这酒多话就多,三人牢骚了小半夜,最后还是晕晕乎乎的散去,各自回去倒床睡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吕佳闲的无事,她在家里做了几个下酒的菜,准备请老赵来家里吃饭。楚宁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出头,他忙给老赵去了电话,请他来家里小聚。老赵也没客气,退了房间就往楚宁家来了。俗话说:富人富自己,穷人穷大方。这也本是中国人的普遍习性。其实,老赵也不富裕,他走到楚宁家楼下,左想右想还是进了一家小超市。他转来转去,不知道买点什么是好,想给吕佳买点营养品吧,他又觉得这玩意儿不实惠,最后思想斗争了片刻,他索性买了一箱鸡蛋扛上了楼。
楚宁的家以前还算蛮宽敞,可如今跟别人家一比,算是小户型了。老赵在楚宁家吃过中午饭,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楚宁也没多挽留,他送老赵下楼,两人在楼下又聊了许久。
“我这次回去,准备把我山里的小院卖了,准备去四川住上十年八年。”
“怎么不搬到西藏去?”
“不行,那儿海拔太高。嗯!如果搬到西藏去,估计我真的要高处不胜寒喽。”
“哦哟!你也怕高处不胜寒啊?”
“我准备把我那院子卖了,到四川再买处小院,估计还能落两个钱在口袋。这样,一来短时间不用愁吃饭了,二来进西藏也方便。”
“四川可是天府之国哦,你准备在四川哪个角落安营扎寨啊?”
“我准备在雅安一带吧,那儿有个朋友叫我去,答应帮我买个民居。”
“雅安?那可是林小妹的老家哎。前些年,她爸妈退休后都回老家养老了,她还有个哥哥在那儿工作,小妹也常回雅安看她父母。”楚宁不经意地说。
“是吗?那我到雅安还有熟人喽。”老赵说。
楚宁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老赵啊!老弟预祝你啊!”
“预祝什么?有什么好预祝的哦。人在江湖走,处处靠朋友,等我安下寨来,电请你老弟上山。说好了,压寨夫人你自己带啊。”
“好啊!要是真能像你所言,我一定带个压寨夫人上你那去。”
两人瞎侃了一气。最后,楚宁目送着老赵向公交车站走去。
第77章
老赵是个没有家室的男人。他早先也曾遇到过一个中意的女孩,而且两人还是同城。据说,他们是在去黄山的火车上相识的,后来两人一同上了黄山。这黄山也却有情侣之山的缘气,在这高山之巅也很容易融化男女间的情感,浪漫也随之生情。听老赵说,他们谈了三年多的恋爱,可最终还是无缘结伴。这女孩家境不错,父亲是个什么中大专院校的书记,估计也是过江的干部,母亲是街道上的一个小干事,合起来,这家庭也算是个准高干了。老赵和那女孩没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也许就是这个家庭地位的缘故。虽说,老赵也是农民起义军的后代,可那不是红军的队伍,只是他祖上进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