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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老李是要给我们找个小姐,脸上有些发烫,忙不迭地摆手说:“不……不用了……”
老李没理我,继续说:“再给找个冷饮餐车来,弄点儿可乐冰激淋什么的。快点儿!”
看来老李这个旅行社是这家旅馆的常客,那小姐对他态度极其恭敬,即使老李豪爽得有些不讲礼貌,服务员仍然喜滋滋地去办了。
走到1807房间时,我和楚怀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怕是厉秋在里面,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紧张,最多大吼一声提提气,冲进去一刀斩死他。而在这儿则不然,我们这一连近两个月,都没有与亲人朋友相聚,情感上已经趋于麻木,加上好久没以一种正常人,尤其是学生的身份重新面对生活,面对这个世界了,一想到要重新变回暴走前的自己,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遥远、不可思议。
一打开门,只见里面正三三两两地坐着八个年轻男女,论年龄就跟我们差不多,只不过打扮时髦些。他们骤然间看到我们两个生面孔,也愣住了。那老李哈哈一笑,说:“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新成员,北方来的,这位叫……”
我连忙说:“大家好,我们哥俩华北人,我是……”猛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觉得堕入冰窖内,这种感觉即使在生死肉搏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强烈。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算变成化石我也认得??杨晓亭!97年我在烟州十六中念初三的时候,他跟沈阳、海大宇打过我,尽管事隔多年,但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样子已经形成了某种必然的发展趋势,能让我在很多年之后一眼认出来。
我倒不是想报复他??现在的我不比那时候,厉秋也敢杀,何况是他?我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还有涉枪、涉黑已经唆使他人强奸未成年少女等多项罪名,那再多上几条也无所谓了。克这种人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值得收拾了。可我真正担心的是,他很有可能认出我,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我决不能说出本名,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我抱有这样的希望,是因为我小时候是受欺负者,自然对欺负者记得清亮,而他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则不见得能单单记着我。
权衡利弊,我说:“曹安良,林正,请大家指教,”“林正”是把“楚”字拆开,楚怀负立时会意,冲大家微笑。老李本来奇怪,大概他心想你不是叫小宽么?但听了我的介绍后也马上明白,我可能是碰上熟人了,不得已得临时改名字。他虽然不是烟州人,但常和烟州道上的打交道,烟州土话自然也懂一些,不由得嘴角略为上翘:“曹安良”用烟州话念起来可不好听,谁喊我这个名字就等于操了一回自己个儿的亲娘。
里面一张四人桌立马站起来一个热情的女孩子,说:“我叫焦琦,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好朋友邢若玫和明倩,我和明倩是成都人,若玫出生在西安,不过在成都呆了十多年,也算是成都人呵。”我和楚怀负对视了一眼,忙笑着点头:“幸会,你们好。”成都出美女,这三个女娃长得也都不赖,打扮也很时尚。她们正在搓麻将,看来成都麻将很风行,使得人人都把它当作一种纯粹的娱乐方式了。
麻将桌的第四位成员是个戴眼镜的高瘦男生,其实我也戴眼镜,不过是那种紫框边的,用来配合我的“贴皮剃”寸头,看上去不但不显得文明还有些阴险,但这人的眼镜决不是装饰用的,少说也是八百度,一旦摘下来就不需要视觉了。他看到我把目光转向他,也起身礼貌地说:“我叫刘为先,北京海淀区的,现在在中国科技大。”虽然这段介绍很牛,也没听出他有什么自豪或者傲慢的口气,但他介绍完就跟我和楚怀负象征性地一一握手,然后重新坐下继续看书,看得出,他确实是一个不爱言语、不爱浪费时间的冷酷学究。
左边一张床上正坐着一边亲亲我我一边玩电脑的一对恋人,男女都很漂亮,个子也不矮,男的对我淡淡地笑说:“我叫杨鼎,这是我女朋友韩文碧,我是广州本地人,文碧是上海人。”一看他俩的打扮,就知道这是有钱大家的少爷小姐。杨文碧也形式地对我们报以微笑,接着一转身继续跟杨鼎****地玩电脑。
另一张床的床头有俩人在打扑克,一看就是正宗北方人。其中一个是杨晓亭,他还是那种傲慢的态度,连看我也不看,这倒帮了我的忙,让我送了一大口气。楚怀负看他那样儿,不禁心里有气。这些日子我们开过枪,而且还亲手杀了一个人,性情变了,胆量也不是这种街头巷尾的人渣可以相比的。我冲楚怀负摇摇头,我们俩一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杨晓亭身边那个高大的胖子似乎觉得过意不去,就站起来说:“我叫冉军,这是杨晓亭,我们都是华北人,现在在丹港的军校。”
杨晓亭甚至不耐烦地招手说:“来来,别跟他们磨叽,玩牌!快出!该你了。”
楚怀负骤然睁了睁眼,抬起头。我连忙用力一拍他,转而对老李说:“李大哥,我们,你放心,我们都会成为好朋友的。”
老李嘎嘎地笑着:“好啦,过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饭送来了,大家也都饿了跟着一块儿吃点。唉,你们这些孩子还真能闹腾,这都快十点了还不睡,打算明早在天上睡云彩啊?好……!你们俩今晚就跟杨晓亭、冉军他们一块儿睡,都是华北老乡,好说话!先歇着,我出去了!”
“什么?”还没等我吃惊,杨晓亭立马把牌一丢,歪着脑袋站起来:“我说李社长,我爸爸是怎么嘱咐你的?忘了(看来他爸爸不是大官就是大款)?说好了我们哥俩单独一间房,又不是少了你钱,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老李也明显不悦,心想你要不是你爸的儿子,老子就一刀剁了你的立方根,让你小子在数学上无解。不过面上却堆笑说:“嘿嘿,这不是临时又多了俩人么?人家着俩也是刚有老朋友委托照顾的,你说我能不安排吗?”
“我不管!你让他俩住别的地方,这屋子只能有两个人!”
我见楚怀负马上就要发作了,便起身说:“呵呵,大家可别因为我们俩信赖的弄得不开心,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跟李社长一块儿睡好了。”
焦琦是这里面唯一善良懂事的人,她对韩文碧说:“你看,是不是咱们四个女孩子睡在一起,挤一挤住一个屋子,给他们腾个地方?你来我们这个屋子睡,我去客厅打地铺,天热,没关系的。”
韩文碧为难地摇摇头,偷偷地瞥了眼杨鼎。杨鼎马上像阳顶天那样正色说:“那可不成。对不住了几位小姐,我们俩……都快结婚了,我们得住在一起。”
我脑子里有些莫名其妙充满幻想的念头,我陡然间想去找把枪把这把个人嘭嘭嘭全干死,然后安静地坐在尸体堆上打打扑克,打打麻将,玩玩电脑,吃吃宵夜。
老李只得说:“好吧,你俩先到我这儿睡,我还放心点儿,那你们就先吃了饭再走吧!”真是说饭饭就到,服务员的餐车不知啥时候一下子顶住了老李的髋骨。老李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正好,我们也饿了。”杨晓亭这时候来了精神,走上去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盘烤鳗片和一小碟酱鸭舌。
“等会儿,”楚怀负缓缓地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我要吃那个鳗片和鸭舌。”
场面顿时僵住了。我暗怪楚怀负跟个垃圾计较什么,这下可麻烦了。杨晓亭大概是平日里跋扈惯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冷冷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楚怀负仿佛有意激怒他,仍然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用极其嘲弄的声调说道:“把那俩盘子拿来。”
楚怀负见我也许要说什么缓和的话,于是又抢先一步对杨晓亭说:“我跟我朋友曹南良(“安”念快了就变成了“南”,意思就变得截然相反,“安”等于“俺”,“南”等于“你”,曹南良的意思就是操你娘,杨晓亭作为烟州人一定能听得懂。)吃饱了剩点儿再留给你。”接着又不温不火地补充道:“放心,肯定给你剩点儿。”
我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不由得扑哧一笑。尽管我们俩的体格可能不如现场的任何一个男的,但是我们敢于杀人,这些人的身体构造对现在我们而言已经变得透明、脆弱,不堪一击。只要杨晓亭敢犯贱开罪我们俩,我和楚怀负就能当场把他掐死。
事已至此,我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楚怀负笑着,他也乐呵了,我俩就这样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古怪挑衅方式温柔地盯着杨晓亭。杨晓亭在一阵暴怒后大吼一声,冲着楚怀负就扑过去,冉军和刘为先慌了,一前一后地架住他。
我离他的脸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