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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奴役与自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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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道德,特别是圣经所揭示的基督教的道德,迥然异于国家道德、王国道德以及“世界的君主”的实践道德。同样,对个体人格是道德的,对国家则完全不道德。国家一律把手段判为最高最好的目的。

    倘若要问这目的的质是什么,国家会永远无可奉告,并永远不准非议。其实,路人皆知这项最高最好的目的纯属子虚乌有。这里的悲剧是人类的生活充当了国家的手段。在为着实现国家的最高最好的目的时,人忘却了自身的目的。

    国家的一切目的都不可判定,不可释明,国家作为断裂的产物,它实在过于抽象玄虚。

    任何时候和任何人都不能判定和释明,蛮横、自我中心、贪婪、仇恨、凶残、暴力、虚伪、阴险,它们为什么对于国家和民族是善良、高尚,而对于个体人格却是英难、卑劣。

    这是世界历史的最大谎言。

    “一切都是可允许的”

    ——被奉为国家和民族的道德标尺。有谁在什么时候从形而上的或者从宗教的立场上审视过国家道德和集体道德?没有!当基督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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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奴役与自由541

    思想家们想做这件事时,却已被虚伪和愚蠢吞噬。我们听到的只是奴隶道德的声音。我实在弄不清,人渴求走进上帝王国,去接受上帝的祝福,为什么却又步入有组织的谎言、侦讯、暗杀、战争、土地掠夺以及不断增长的民族自我中心主义、民族仇恨、社会不平等、金钱等?这难道不是十足的南辕北辙?如果忏悔和谦卑不失为个人的好德行,那么完全可以说,集团的、国家的、民族的、教会的忏悔和谦卑,远比个人的这一德行更有益处。集体应由具有忏悔和谦卑美德的人组成,否则,集体也就坍塌下来。民族的、国家的、阶级的、宗教-教会的傲慢比人的傲慢更令人恐惧。集体的自我确定完全不可救药。

    这里的症结是:人不仅没有沉思上帝的王国和上帝的真理,反而驯服于尘寰的力量。基督教意识不允许人俯就强权和虚荣,不允许人傲视并统治他人。但这一切恶习却正好烙印在国家和民族的身上。它们有恃无恐,所干的一切既得到许诺,又得到举荐和嘉奖。当然,如果国家和民族具有或者朝向个体人格,这又当别论。事实上,当国家和民族不彰显人的道德时,人于其中便受奴役,人的个体人格便横遭摧残。

    那种以泛神论的意趣诠释国家、社会和民族的理论,通常都把国家、社会和民族放在人之上,这实在令人厌恶。政治总离不开谎言,因此道德的基点不仅要立于基督教,也要立于个体人格。这是政治实践导向道德的需要,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减轻政治对人的戕害。

    政治总是人受奴役的传达。

    善良、高尚甚至智慧均与政治无缘。被誉为国家的和政治的伟大活动家实在无任何睿智可言,他们老朽、保守、唯唯诺诺、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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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1人的奴役与自由

    话连篇,重复公众的意见,迎合中档次人的口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连拿破仑也绝不是什么奇才,只是由于法国大革命,他才有可能攫取到关于世界民主政治和欧洲代表议会的思想。至于拿破仑本人,则居心叵测,他受魔鬼般的强力意志的教唆,做着帝国的迷梦。那种以为拿破仑说了点什么深刻思想的想法,其实大谬不然。列夫。托尔斯泰最知道大历史人物的价值,也最知道伟大历史的渺小。大历史人物的多数以及拥有国家级智慧的大部分人,他们无非仅代表犯罪、伪善、凶狠、残忍。没有这些便造不出政治家,有了这些便产生出国家级的“睿智”。凡此种种,一俟最后审判,定会全部暴露无遗,这类人定会列入末流。当然,他们中间也不乏从事社会改革、力图把人从奴役下解救出来的人,但这是例外。

    道德和宗教的问题放在每个人的良心面前。我们可以这样简单地提问:为着国家的安全和强大,就允许处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么?圣经中有一句话曾涉及到这个问题,即“一个人为着全体人而死,总比全体人都去死要好得多”。显然,这句话为国家的实践道德留下了口实。国家至今都爱重复这句话,并把这句话奉为国家信条中的信条;而存活在国家中的人,也毫不迟疑地附和此说。于是,人类的悲剧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如昨,每每处决无辜,便传出基督受刑的声音。于是,国家凭藉着魔鬼般的天性,肆无忌惮地使基督受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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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奴役与自由741

    音永远回响不绝。

    在德莱福斯事件①中,这表现得再充分不过的了。此事件竟有这样的潜台词:如果能增进法兰西国家和法兰西军队的利益,就可以处死一个无辜的人。本来,这测试着一个民族的道德良心,而法国人却把这视为荣誉问题,以为不处死德莱福斯,就不能使法兰西荣耀。显然,这向我们表明了价值等级的取向,也就是视国家的生存和世界的生存为最高价值。我以为,一个人,即便是一个最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的死也比国家和帝国的灭亡更重要,更具悲剧性。

    我们完全可以怀疑上帝是否关注世间的伟大帝国的存亡,但我们却丝毫不怀疑上帝时时都在以亲切的目光注视着每个人的死。古希腊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在描写安提戈涅与克瑞翁的矛盾冲突②时,展示了个人的人性道德与国家的非人性道德之间的争战。具体说,究竟应维护安提戈涅埋葬自己兄弟的权利,还是扼杀她的这种权利?对此,国家道德当然是践踏这种权利,而个人的道德则总比国家道德更近情理。个人的道德通常都作为人性的生存的道德,以抗拒非人性的客体化的道德。

    尼采被当代人塑造成了法西斯主义道德和民族-社会主义道德的奠基者,即塑造成了“克瑞翁”

    的道德的代言人。

    这

    ①法国一件历史大冤狱。

    1894年,在巴黎的德国大使馆内发现一篇记录,证明有间谍把法国军事秘密出卖给德国政府。于是,法国参谋部将犹太籍的下级军官德莱福斯中尉判为间谍,判处终身徒刑,借此掀起反犹运动。

    当时,左拉等一批法国知识界人士积极参加反抗运动。

    1901年,德莱福斯被释放。

    ——译 注②见索福克勒斯根据希腊神话创作的悲剧《安提戈涅》。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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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1人的奴役与自由

    多少违背了尼采的初衷。要知道,尼采曾说过国家是一头冷血怪兽,只有在国家消亡的地方人才能存活。

    对这个世界,唯有进行激进的革命的人格主义的价值重估,才可能见到它真正发生一点深刻的变化。

    国家把自己的强权凌驾于人的生活之上,并倾向于无限制地行使强权。

    这就是国家的真实性。

    国家不是个体人格,不是生存,不是有机体,不是esentia(本质)。国家没有自己的生存,生存和生存的核心见之于人。

    人似乎无法抗拒政权的催眠术。其实,国家最终也是人自身状态的外化和客体化的投射。国家政权的巨大诱惑之所以不可战胜,是由于人的特定状态和人的生存的某种特性。

    准确地说,这是人的堕落状态。是人自身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创造本能投放在国家的建设中,人不仅企望受国家羽翼的庇护,还担心不能为它竭忠尽诚。人的主要的恶和人受奴役的孽根也正在这里。当然不可否认,国家在公众生活里具有一定的功能。尽管每个时代国家的角色有所不同,但国家都主要具有两重意象:可以解救人,也可以奴役人。

    国家的奴役作用归咎于人错误地审视国家,归咎于人自身内在的被奴役状态,姑息政权的催眠术,也归咎于人永无休止地做着王国的迷梦。另外国家施行的催眠术之所以能长盛不衰,不外乎催眠术不是理性的,而是非理性的。政权总携带着非理性的基因,依恃于非理性的信仰和非理性的生命冲动。国家在实现自己的强力意志时需要神话。缺少非理性的象征,国家则不能实现强力意志。即使那些被公认为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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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奴役与自由941

    主的温和型的国家,也一样需要像卢梭所鼓吹普遍意志(volontégénérale)的无罪性神话。这里,最大的险情不是认可国家在社会生活中具有一定的功能,而是有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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