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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年曾进过本地的武备学校,后来转入基辅圣弗拉基米尔大学的自然科学系学习。
当时的俄国社会经过名义上的废除农奴制以后,一切翻了个身又都睡了下来。对此,俄国的有识之士均有同感,而问题的症结是:出路在哪里?现在该怎么办?这也是当时别尔嘉耶夫哲学思想形成的路标。因此,大学时期的别尔嘉耶夫虽然涉足于自然科学领域,但却与同时代的许多贵族知识分子一样,开始广泛地接触民粹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
1894年,他曾在基辅的一个社会民主主义小组中研究社会主义理论。这正如他说:“在大学时期,我对社会现实十分关注,马克思影响着我,使我审视一系列问题时,变得非常实际、具体。”
①这一时期可视为作者的青年马克思主义时期。这里应指出,别尔嘉耶夫对社会最初的关注一直持续终身,当然,他所关注的是社会生活中人的精神的问题。他说,他思想的基本矛盾维系于社会生活,思想的圆圈始终留驻在社会哲学领域中。
②
①本书作者的《代序——我思想中的诸多矛盾》。
②本书作者的《代序——我思想中的诸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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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别尔嘉耶夫自述,当他几乎还是孩子时,托尔斯泰的书便使他确信文明的根基是伪理,历史充满大罪,社会垒筑在不公平的基础上。
①然更重要的是,他整个一生都始终把这种确信贯注在行动上。对专制政体的反抗是他的热情所在。
1898年他因参加学生运动被捕入狱,1901—1902年被流放到沃洛格达。以后,他的整个晚年都在流放中度过,直至瞑目之日。
在大学时期和后来,别尔嘉夫读了大量的哲学著作。其中,康德、叔本华比柏拉图、黑格尔、谢林更深刻地影响过他。
1901年,他开始发表第一部专著《社会哲学中的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论尼。康。米哈伊洛夫斯基》,提出了“伦理社会主义”的思想。至此,别尔嘉耶夫已不再拘于某一固定的视点,而成为了一个批判的马克思主义者,他试图把马克思的唯物论与德国的唯心论调合起来。
思想中完成了的凝固的一元论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哲学家决不会终止自己的思想拓展,人正面临历史剧变即精神的重大转向,精神需要一种全新的价值定向,生活的态度要立足在更为真实、更为人性的尺度上——这一点,被一直苦苦追寻真理本身的别尔嘉耶夫敏悟到了。
精神究竟去向何方?
在这方面,别尔嘉耶夫虽然对康德的二元论感兴趣——因为它给予人极大的主体性,也给予自由以独立的领域,但是他不满意康德把认识真实界存在的权力统统交给理性,而几乎完全杀死了精神。同样,他虽然极敬佩托尔斯泰,并从中受益
①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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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浅,但他却从来不信仰托尔斯泰的道德主义。显然,在别尔嘉耶夫那里,理性和道德都不是精神的最后宿地,精神必须找寻到一个比它们更为坚实即高于它们的东西。
这一时期,易卜生关于个体人格对集体的反抗、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个体人命运的关注、尼采的价值重估等,都汇成一股潜在的力量影响着他。另外,与培根同时代却站在培根对面的德国第一位哲学家雅各。波墨也深深影响着他。雅各。波墨的基督教的三位一体思想进到了别尔嘉耶夫的哲学视域中,这种超自然主义的神性景观对于他是一个全新的支点。这一时期,别尔嘉耶夫被各种哲学思想灼烫着,他太热了,用他的话来说,即处在“精神的困苦挣扎”之中。
1904年,别尔嘉耶夫参加《新路》①杂志的工作。当时来看,他哲学心路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种还不太清楚的宗教哲学。1905—1906年,别尔嘉耶夫又同布尔加柯夫一起编辑《生活问题》杂志,力图汇集当时社会、政治、宗教、哲学、艺术中的各种新潮流。紧接着在几年中,别尔嘉耶夫连续发表了许多作品:《从永恒的观点出发——哲学的、社会的和文学的经验(190—1906年)
》(1907年)
、《新的宗教意识和社会生活》(1907年)
、《知识分子的精神危机》(1910年)等。
可以看出,在精神困苦挣扎中的别尔嘉耶夫对人的沉思已脱出一般的(即民族的、社会的、阶级的)视野,而进入了更高的境界。在别尔嘉耶夫那里,人既有人类普遍性,同时又具有不可重复和不可置换的个体性。这时他的哲学思想的定
①此为梅列日科夫斯基在彼得堡组织的“宗教哲学会”的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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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已渐趋明朗。他所主张的解放是人内在的精神解放,即人摆脱自然的受限状态,臻至神性的真理。
1911年,他的《自由哲学》出版了。这是他这一时期哲学思想的小结。此书的第一部分猛烈抨击了传统的形而上学-神学本体,说它一直把那个空洞的概念即巴门尼德的存在当作有生命的第一实在,并由此制造出一套纯属思辨理性的认识论来遮掩人的生存。因此,首先被纠正的应该是存在的本身。集子的第二部分则探寻了历史的意义,旨在重建基督教的本体论。
随后,他的《创造的意义》(1916年)一书问世。这本书第一次充分传达出了他的宗教哲学思想。
①他的用意这时已十分清楚:当科学意识摧毁了自然主义的人类中心论后,必须在新的基础上建构新的人正论,即在宗教基础上建构哲学人学。
为此,他首先对自己的哲学进行本体论的转换,与以自然为对象和唯一终极实在的理性主义哲学划清界限。他的哲学关注人,以人的自由、创造和爱为主题,并认定存在的中心是人。
他提出“猜破人的奥秘也就是猜破存在的奥秘”。
②这与他在25年后撰写的《人的奴役与自由》中所提出的“要解开人这桩世间最幽邃的谜题”
③一脉相承。当然,这仅仅是第
①晚年的别尔嘉耶夫在《自我认识》中回顾自己的哲学思想历程时说,他对青年时期的著作只喜欢其中的《创造的意义》和《历史的意义》两书。
②别尔嘉耶夫:《创造的意义》的第2章,载于《哲学译丛》190年,第3期。
③见本书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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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问题还在于对人究竟作什么样的理解。在《创造的意义》中,别尔嘉耶夫确认他的哲学是“自觉地以关于人的宗教启示的事实为目标”的哲学。他认为:人由于受“此世的诱惑”
,即受理性主义的特别是受自笛卡尔以来的自然机械观的束缚,人朝向物质必然性,已失却了自身的自由,堕入低等级的自然领域;而“人要恢复自己的尊严,唯有通过绝对的人——圣子的出世,通过神的化身才能实现”
,①即“通过基督而再生为新的精神的人的亚当”。
②显然,作者在这里告诉我们,人的救赎不以社会历史进程的所谓规律或者人的自然本性为依据,而必须由上帝来完成。而且,他对十字架意义的强调,使这位上帝不再是一个在彼岸的抽象物,而是与人在一种活的关系中。这样,别尔嘉耶夫不仅从根本上批判了近代以来把人的价值观建在自然实在性上的谬误,而且还给人与上帝在存在意义上的交会找到了契合点。那么人为什么可以通过基督走近上帝呢?
别尔嘉耶夫认为:“人不仅出自此世,而且出自别世,不仅出自必然,而且出自自由,不仅出自自然界,而且还出自神。”
③一句话,这是由人的意识的二重性所决定。也正立足于此,别尔嘉耶夫指出人不是自然的客体,而是超自然的主体,是“存在的中心”
、“全人”
、“原初的亚当”
、“小宇宙”。我们见到,在别尔嘉耶夫建构的哲学人学中,他把基督教精神与生存的本体论连接在一起,在神性整体的真理那里找寻人的位置。至此,他对这种超验的
①别尔嘉耶夫:《创造的意义》,载于《哲学译丛》190年,第3期。
②同上。
③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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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原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