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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要求法官判时安臣死刑!他害了我一家三口,现在我妻子还在医院里急救,孩子又病了,时安臣这种奸商不判死刑天理难容!”
民众席上一片吵嚣声,药水瓶在空中飞舞,砸在法庭上十分狼籍,时安臣白衣上全染上了红色药水渍,斑驳的色彩令他看起来像个小丑,他忿忿地瞪视着那些民众,原本倨傲的神情有些扭曲,抬手不停阻挡投来的瓶子,咬着唇不发一言,眼睛倏地扫向另一边坐着的明德凯,他身边没有明芸茜的身影,那个臭女人居然没有来!
时川霖怒气冲天,正想拍桌起来时被金蕴按住,她冷冷地瞥了眼时川霖,“这里是法庭,老将军不可越权。”
“哼!夫人不是说这次开庭无关人士不得入内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刁民又是怎么回事?!”时川霖怒道。
金蕴淡淡地道:“他们都是无际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时老将军,你儿子犯的事太大了,如果还想救他,就安静下来,不要太聒燥。”
“你……”时川霖哼了声,沉沉地道:“夫人不要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这起官司败了,谁也逃不掉!”
金蕴闻言眸光一冽,暗暗冷忖,这头老狐狸,想坑我还早了点!
民众席的一角落里,吉纳俯在时灿耳边小声道:“我看时安臣今天肯定不好过,民愤滔天,看时川霖怎么救他出来?”
这时大法官打响捶铃,大喝:“肃静!肃静!庭里禁止喧哗,违者赶出庭外!”
几位警官做势要走向民众席,这才让激动的人们停止了哄骂,时安臣扬眉抬眸,一脸的倨傲和不屑,他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碎片,并不理会已被弄脏的衣服,仰起头走向审判席上。
“根据明家商团和无际城里民众的指证,时安臣,你名下所属的时家商团所有产品都含有不知名的巨毒,现造成全城恐慌,你可知罪?”
时安臣冷笑,仰起下巴反问:“证据在哪?是靠化验吗?那些证据算什么?明芸茜被时家商团抢了垄断权,恶意污蔑我,我还想要反告她呢,我的产品没有问题,全是明芸茜的污陷,大法官,明家口口声声说我的产品有巨毒,我在这里要提示一下,时家商团只取得了香制品和药品权,这些产品中有一味原料是取自明家商团的种殖地,我看真正有问题的是明家商团!真正在全城下毒的是明芸茜!”
此话一出,全场民众都一片哗然,人人惊愕不已,咬头结耳地道:“不会吧,是明芸茜啊?这;这怎么可能”
“商家相争,倒霉的是我们这些人啊!”
“这就是真相?天,原来幕后凶手是明芸茜?!”
明德凯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他蓦地站起来指向时安臣,“你闭嘴!我们明家商团的种殖地在联盟星,那里不可能有问题,时安臣,你黔驴技穷了才想出这种说法,根本是胡说!”
时安臣轻笑,“是不是胡说明上将应该去问令妹才对,你长年久居在司海城里,不问无际城里的事,明家商团上上下下都是明芸茜一个人打理,恐怕连商团怎么运作都不清楚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能说出来就肯定有这回事,一切可以请大法官判断!”
说到这,时川霖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人将时家的商品端上来,连同一份数据报告也递给了大法官,趁着大法官审阅的时候,时川霖面露微笑地对金蕴道:“还是夫人的计策好,能抓住明家的漏洞,这会,可算是给了安臣一个逃生的机会。”
金蕴慵懒地抬抬眉,“无际城里的商贸运作一直在我的掌控中,各商家是怎么运作的我心知肚明,这一招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看大法官怎么定了。”
民众席上,吉纳不安地道:“糟了,怎么突然跑出来这种事?这下子时安臣真的要脱罪了。”
时灿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额头望向法官处,啜着抹笑道:“那可不一定。”说完,他转头对吉纳耳语了几句,吉纳瞬时眼睛发亮,点了点头后,立即离开了法庭。
庭上,突然呈上的新证据让法官们难以判断,他们几人讨论了很久都没有得出结论,而明德凯咬着唇紧紧盯着,却暂时毫无办法,这次开庭芸茜是想来,但他为了保护这个妹妹,担心她会被金蕴等人派出的暗杀,而将她禁在司海城下。
本以为时安臣已无回天之术,不料竟半路杀出什么新证据,这让他措手不及,锐目扫了眼一侧的金蕴等人,从时川霖隐隐含笑的面容上,明德凯已明白了一切。
果真如费里维所说的,这伙人都是叛国贼子,全城下毒案只是他们其中一计!
明德凯咬咬了牙,暗中捏紧拳头,这时候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费里维,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场上气氛有些窒滞,人人紧张地盯着法官们的讨论,而时安臣一脸悠闲得意的站在被告席上,啜着浅浅的笑,一派意气风发的神色。
法官们讨论了许久,终于停下来,大法官威严地环视全场,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由于新提交的证据可以说明时家商团的产品并非刻意含有巨毒,毒素来源属于明家商团提供的一味原材料,所以,我宣布……。”
“呯!”法庭的门突然被撞开,数位民众突然冲破层层阻拦的警卫涌进了庭内;为首几个民众高声叫道:“时安臣是奸商!不能放过他!”
这一喊又点燃了刚刚安静下去的庭众,人人站起来观望,虽然没有跟着叫嚣,但都是皱着眉头紧紧关注新闯入者的动作。
一位强悍的大叔挥着手道:“下毒的就是时安臣,我们是时家商团的工人,为他制做毒药毒香,现在我们自己都中毒了,大家看看,我的胳膊和大腿上全是红疱,时安臣,你他妈真是黑心啊!”
“没错,他的原材料全是典械星带来的,根本没有在无际城购买,那些原材料的货单我都有,全是不知名的配方原料,只有典械星才有,无际城早就绝种了。”
另几位青年也挤进来大声叫道:“我们都能做证,强烈要求大法官将这人判处死刑,他害了我们一群药工,我们全都中毒了,不但这样,还连累了家人,时安臣是罪恶滔天,不能放过他!”
这些话像扔进油锅的火种瞬间就全炸了,一时间法庭内愤怒的人群全都失控般涌向庭上,场面完全崩溃,数位军警冲上去都被民众推搡开。
大法官都震惊了,猛敲击着锤子怒吼道:“肃静!肃静!”
可仍与时无补,蜂涌而上的人群快要冲上审判席,许多人还不停地往审判席上扔东西,书本、药品、香水瓶,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椅子,时安臣脸色终于变了,他颤抖着往后倒退,抓着最近的一个警员道:“快带我离开这,快点!”
时川霖怒不可竭,他站起来冲吵嚣的人群怒吼:“住手!谁敢伤我儿子一根毫毛,我跟他拼了!”
然后又朝身边已吓呆了的护卫官怒叫:“站着干什么,蠢货!还不上去把二少爷带出去!”
金蕴冷眼看着这场吵哄哄的闹剧,鼻子哼了两哼,这才站起身竖起两指一挥,法庭中央当下缓缓升起道屏障,将人群阻挡在外,时安臣这才舒出口气,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时川霖忙奔上去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心疼地道:“没吓着吧,安臣,安臣?”
时安臣机械地摇了摇头,发白的嘴唇还在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事情没这么容易摆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得,时安臣,你的罪过这下可大了,先跟我回将军楼刑部,争取时间好好谈谈对策。”
金蕴说完,几位护卫官便架起时安臣往外走,大法官正想说话,被她一记冷眼止住,“今天的事我不会让大法官难做,再给我点时间,延迟再审。”
大法官在她的逼视下咽了咽喉咙,欲言又止,这时从侧门转来道清漠的声音,“母亲大人怎么能要求大法官办案呢?这可是违反了无际城法典里的第二十四条法例,禁止任何人干预法官办案,违者……处以军刑!”
金蕴一听这话音,脸色骤变,“里维?!你……你回来了?”
话刚落,一身墨绿军装的英挺男子闪进人们视线,身后紧随着几位护卫军官,人人荷枪实弹,气势逼人。
费里维边走边脱白手套,扫了他们一眼,道:“刚刚回来就听说了这起案子,还真是令人震惊,时老将军,你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
时川霖震了震,眼珠一转,便恭敬地道:“是我教儿无方,犬子出了这种事真是丢尽了典械星的脸,请上将容我带犬子回典械星,我一定严惩他。”
费里维闻言轩眉微挑,薄唇似笑非笑,身后的加德满替他拉了张椅子,他款款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白手套,抬眼瞟向时安臣,时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