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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管说你不在,他们便要搜,一大堆官差东搜西找的,结果竟让他们找著了后院厢房的两口棺木,然后他们便不由分说的就说咱是邪魔歪教,意图讪惑无知百姓起事,准备。反清复明。,接著就将白总管带走,还说……还说……”小狗子说著说著,忍不住偷瞄了爱爱一眼,毕竟在这种世道里,只要反清复明的帽子一被扣上,那就是抄家灭族也不过分。
再说家里会被搜出棺木他也感到颇为纳闷,因为平时他只负责跑腿打杂,至于小姐少爷们住的房子都是白总管在打理,可也没听过他说过房里有棺木这种奇怪的束西啊!
听著他的话,一股子的怒气逐渐在爱爱的眸中氤氲著,她眯起了眼,环视著一店的狼藉,思及平日不多言,但总仔细照顾著他们的白总管,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还说啥?”她银牙紧咬的问。
“还说他们知道白总管是无辜的,要救他也行,只要邪魔歪教的主事者去换人,那无辜的白总管就可以被释放了。”
这是多么明显的栽赃嫁祸,爱爱不是不知,可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誓必要去闯上一闯。
她二话不说的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见她那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龙天行心知她绝对是想要冲去衙门。
可是很明显的,白痴都看得出来那衙门的人只怕已被罗歆收买,所以她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
罗歆那厮倒也胆大,他算计他的这笔帐,他都还没来得及同他讨,他倒先下一为强的牵连起无辜来了。
“我要去救人!”爱爱瞧也不瞧他一眼,急欲甩开他的箝制去救人。“小狗子就麻烦你照顾了。”
只要一想到白总管的年纪已经那么大了,禁不起太多的折磨,她……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执意要和罗歆对著干,也不会牵连无辜了。
“你先静一静,你这么去,能保证一定救得白总管吗?”望著她激动的模样,龙天行无法可想,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著她进虎日。
“我不管!我不能让白总管因为我而……”
她可以说是个九命怪猫,可要是总管不是,他那么老了,哪堪受一丁点的折腾,如果她不赶紧去,就怕那死别就要再次无情的在她的生命中上演。
她不要,她受不这样的景况!
想到这儿,爱爱便更加卖力的挣扎著,就连龙天行也要捉不住她了。
在无法可想的当头,他想也没想,一记手刀侧扬,便往她纤细的脖子上砍去“你……”爱爱吃痛,倏地抬头,水亮亮的眸对上了他的。
他的眸中彷佛有著什么,但她却来不及细思,随即便陷入了黑甜乡之中。
龙天行将瘫软的爱爱接了个正著,打横抱起—跟著便用脚踢起了倾倒的柔软沙发,妥贴地将她实于其上,一这才忙著替小狗子找大夫,并找人打探白总管的消息。
当一切大功告成,他再度抱起了还陷入昏迷的爱爱,顺著小狗子的指引,来到了她的房门前。
抬脚踢开了门,那房内的一切堪堪映入眼帘,龙天行便怔愕住。
这爱爱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且离经叛道了吧?
这年头,有人将棺木将成床铺用的吗?
瞧瞧她,原该摆著榻的位置此刻放置著一口厚实的棺木,棺盖是活动的,可以让人从里头关上和打开。
而平常原该躺著死人的地方,则用许多丝绒布锦被当底,让人躺起来不至于太过硬实。
棺木里的被褥微乱,让龙天行瞧得出其平时有人在使用,难不成爱爱当真是什么邪魔歪教的教主?
思绪烦乱的他,甚至忘记爱爱此刻正待在他的怀里,直到她微微呻吟一声,他这才回神,俯视著怀中的她。
她眸中依然泛著一阵阵的慌乱,不复往日的精明清澈。
爱爱一醒,立时挣扎著要下地,可当视线突然妇到了她的宝贝爱床后,她却浑身突地一僵。
他瞧见了?看到了?
“你先别急,白总管的事我已经差人去打探,也请托人帮忙了。”不知怎地,即使明知她很可疑,但他还是努力的先拣不敏感的话说。
“你看到了?”爱爱一向不是个会逃避事情的人—虽然本来她打算等龙天行真的爱上她以后,再告诉他自己的身分,然后让他做选择。
可现下他既然已经瞧著了,那她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看到了。”他点了点头。
“害怕吗?”爱爱带著一抹笑问道,可是她的眸却轻易泄漏了她的紧张。
她双手紧握成拳,紧凝视著他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即使是嫌恶。
“告诉我,那罗歆的指控是真的吗?”他很严肃的问。
他只在乎这个,毕竟这万里江山的头可是他的异姓兄弟,当年他上山拜师学艺,便识得了那个微服出巡的他,两人一见如故,便义结金兰。
后来他回乡碰上了祸事,跟著便专心于家业之上,这次若非他下了密诏,想是想念他这个兄弟,他也不会来京城。
本想著既然来了京城,就顺道做做生意,谁知道会碰上了爱爱这个怪姑娘,还有罗歆那个卑劣的小人。
所以即使来京城那么久了,他都还不能得空去见他,但兄弟之情他可也没忘。
如果说爱爱的心里真打著反清复明的念头,那他断是不能容忍,可是若她没有,那就算睡棺木是她的怪癖,他也不会放在心头上。
咦,他怎想到这头上来了,他对她不是应该是鄙夷的吗?
“某些是真的。”爱爱从来不打算瞒他,斟酌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毕竟他有选择的权利。
“哪一些是真的?”龙天行的眉皱得更紧了些,脸色更是愈发的沉重。
“除了我没有那么大的企图去反清复明之外,但他要说我是异端邪物亦无不可。”
不知怎地上颗高悬的心缓缓放下,那种感觉彷佛只要她没打著反清复明的念头,就算她是异端邪物,他也不在乎的感觉。
“所以说棺木……”龙天行再问。
“是我的床。”
“一般人很少会去睡这种床,除非他死了。”
“我的确死过一次。”爱爱直言无讳,但见龙天行面色无异,她又继续说下去,“我曾经和罗歆有过婚约,但他们举家至京城,罗歆科举应试,得了榜眼,结果被十格格瞧上了眼,而我家却因为父母骤亡,所以家道中落。”
她很平实的陈述著,那种平静彷佛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似的。
“所以他毁婚。”很平常的故事,所以他一猜就中。
“没错,可偏不巧,在他与十格格大婚前的几日,我和妹妹上京依亲,结果被罗家给赶了出来,我本想既是无缘也就罢了,就带著妹妹要回乡,谁知在半途上却被一群土匪给打劫,我和妹妹为保清白跳崖,本来就要到阎王驾前当差,谁知却碰上了桑老大。”
“谁是桑老大?”很难形容那种自她的嘴中听到一芳的男人名字的心情,一个罗歆、一个桑老大,弄得他心里酸酸涩涩的颇不是滋味。
“一个吸血鬼。”
“那是什么。鬼。东西?”吸血鬼川。他听都没听过,但有个鬼字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就是一种鬼,拥有永世的生命,他见我们姐妹可怜,所以咬了我们一口,让我们也成了吸血鬼,拥有永生。”爱爱完整的交代著自己的前半生。
她有她的骄傲,就算是她先爱上了他,她也要他接受的是完整的自己。
“你们吃人或吸旁人的血吗?”龙天行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说法,只将它当成了一个怪极了的故事。
“不吃。”他们其实和正常人没两样,除了生气和激动时会有些异能之外,再来就只剩下长生不老的性命。
“那……”他这会页的再也想不出什么好问题来问,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
谁会相信爱爱的说法,这样的话说出去,十个九个不信,而那一个信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你不相信?”望著他脸上闪现著怀疑的神色,爱爱就知道他不信。
“是不相信。”他诚实的说道:“事实上,我宁愿相信你是因为想要驱离我,独自承担如今面对的难题,所以才编出这样的故事想要吓跑我。”
其实除却了对她行为过分轻佻的不赞同外,龙天行渐渐可以了解爱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是一个钢似的姑娘,什么事都揽在肩上,从不怯弱的冀望旁人照顾她,所以她今天会编出这样的谎话,十成十是因为不想让他去和罗歆对抗。
毕竟自古以来,民总不与官斗,可她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