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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没有恶意,只是被人监视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么令人舒服的。
等罗罗卡尔终于转身走过来时,塞因和费兰都看到青年脸上带着一种……有些微妙的神情。
“怎么了?”塞因问。
青年眼里有些不解,他站到塞因跟前,递给他一个小匣子。
塞因接过来,询问地看着罗罗卡尔。
“办事员说是额外奖励。”
一听到额外奖励,塞因立刻想起布兰托德的老伍德,他皱起眉,在罗罗卡尔和费兰好奇的目光下打开了那个手掌大小的匣子。
匣子里躺着一把铜钥匙。
费兰一挑眉:“上面有魔力残留。”
塞因点了点头,将钥匙拿了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也许对应的锁孔上布了魔法阵。”
“可是究竟是什么的钥匙,只给一把钥匙是什么意思?”罗罗卡尔神情越发微妙,如果告诉他这是藏宝箱的钥匙,或是某处秘境入口的钥匙,也许他倒是会挺开心的。
“谁知道呢,越来越玄乎了。”塞因感觉眉间似乎有些发痛,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这种自己的一切尽在别人掌握之中的感觉,他也必须承认,自己的确已经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走了,并且,接下来极有可能还得被迫继续演下去。
突然,塞因与费兰对视了一眼。就在刚才,一直萦绕在他们身周窥视的魔力消失了。
感受不到魔力的罗罗卡尔看两个人神情有异,不由得好奇询问,得知刚才有人监视他们,青年微微瞪圆了眼睛:“既然现在撤回了监视,也就是说,对方只是想确定我们拿到了这个?”
他指着塞因手里的匣子。
塞因和费兰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管怎么样,如果对方故意引我接这个任务的目的,就是要交给我这个匣子的话,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塞因说着将匣子暂时放入自己的腰包里。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事发生了?”费兰看了看四周说。
塞因点头:“至少在我们抵达下一个目的地之前。总之我们先去港口吧,时间差不多了吧?”
“渡轮还有十五分钟离港,下一班要在三小时之后了。”费兰看了看时间。
时间有些紧,看来刚才的确耽误得有些久,三个人都快步离开任务公所向港口赶去。
正如塞因所猜测的,他们顺利赶到港口,登上了即将驶往星贝港的渡轮,一直到船离港,他们都没有遇上曾经设想过的麻烦。
他们所乘坐的渡轮在临近正午时出发离开望海镇,预计抵达星贝港的时间是次日清晨。在望海镇与星贝港之间往来的商人旅客很多,普通舱向来都是客满的。在费兰有些懊恼没有提前买船票,也许已经没有房间时,他那两位贵族出身的同伴却根本问都没问普通舱,张口要的就是贵宾房。
“从来没见过住贵宾房的冒险者。”费兰进了房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觉得给他们带路的侍者脸上都掩不住惊奇。
这是这艘渡轮上最大的客房了,勉强能算三人房,双人床在里间,单人床在外间,能看到海景的窗户前摆放着做工精致的桌椅,脚底踩着的地毯看着也不便宜。
“你也看到了,普通舱肯定满了。”塞因不以为意地说。罗罗卡尔去给他们点午餐了,他接过罗罗卡尔的大剑和行囊,很自觉地走到里间放好。
费兰看着他的动作撇了撇嘴。这房间一看就知道是带着伴侣的贵族会住的,如果有随从跟着,外间的床就是随从睡的。塞因那么自然地让自己睡外间,费兰倒没有被当作随从的不满,相反,他趁着罗罗卡尔还没进房间,笑嘻嘻地抱胸问正在解披风的法师:“你们睡一张床真的没问题吗?”
塞因手顿了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解下披风挂上衣帽架:“你是想表达你想和我睡一张床吗?”
“为什么不是和罗罗卡尔?”
银发法师看也没看混血精灵一眼:“没有这个选项。”
罗罗卡尔点好午餐回到房里时,看到的就是费兰笑得全身乱颤的样子,把那头蓬松的柠檬黄色头发抖得越发像颤动的棉花糖。青年非常好奇,只可惜游侠先生只顾着笑,法师先生则是一副不打算解释的模样,他只好无奈地杀死自己的好奇心。
望海镇与星贝港之间的海域很平静,渡轮行驶得很平稳,就连只习惯陆地的半精灵也没有出现晕船不适的现象。
直到吃完晚饭之后,准备睡下了,罗罗卡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要与塞因睡同一张床。塞因看着青年突然惊觉之后脸上露出的微微窘迫的神情,心里飘过一丝愉悦。
感到紧张的当然不会只有青年一个人。白天费兰开玩笑的那句话,塞因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心里也不确定。他担心的并不是费兰暗指的那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忍得住——而是担心万一半夜发作了,与自己睡在一起的罗罗卡尔会感受到床的震动,进而醒来发现自己的秘密。
塞因的确不打算一直瞒着青年,但是他不觉得现在是告诉对方的好时机。太多的事情没有头绪,迷雾似乎越来越浓,在几乎所有的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塞因还是隐隐希望给青年留一条退路,如果情况太过糟糕,他仍旧会选择与青年分开,自己独自面对。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晚上不会发作。上一次发作过后,塞因就有种预感,今后发作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总有一天会暴露的,但是现在,他还是打算能瞒多久是多久。
所幸,也许天神听到了他的祈祷,塞因安稳地睡了一觉,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要说有什么在他意料之外的,那就是早晨在渡轮的鸣笛声中醒来时,他发现青年居然是整个人贴在自己背上的。
这个状况让本来打算闭眼睡回笼觉的塞因瞬间清醒了,他看不到自己身后,但是能感觉到罗罗卡尔攥着自己的袍子,肩膀和脑袋都贴着他的背,不知是左边还是右边的大腿大概正贴在自己的臀上。
塞因很庆幸那只混血精灵还没能养成早起的习惯,否则被看到大概又得揶揄一番。
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感受到别人的体温了——不管是年幼发作时母亲安抚的手,还是当年出门冒险时那些同伴肆无忌惮搭在他身上的手或腿,塞因觉得背上温热的感触很令人怀念。
不过,想到那份体温是来自罗罗卡尔的,他又有点心里痒痒,想主动摸上去,又不愿意叫醒对方结束彼此的接触。
于是他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动也不舍得动一下,一直到青年在渡轮靠港前长长的鸣笛声中醒来。
22
22、星贝港(二) 。。。
渡轮示意靠港的鸣笛声低沉而漫长,罗罗卡尔在塞因身后发出被吵醒而感到不满的哼哼声,也不知是否还迷糊着,脑袋蹭了塞因后背好几下。
感觉到青年终于动了,塞因这才轻轻地翻过身,看青年仰躺着皱眉眯眼的不愉表情,觉得十分新鲜。从结伴组队出门以来,都是他赖床青年来叫醒他的,这还是塞因第一次看到罗罗卡尔刚睡醒的模样。
“好吵……”罗罗卡尔下唇嘟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像在撒娇,塞因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罗罗卡尔睁开大眼睛看过来。“好吵。”他又重复了一次。
塞因失笑:“是渡轮要靠港了。”
青年眨了好几回眼之后,似乎终于清醒了些。
“快到星贝港了吗?”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长脖子透过床头的窗去看外面的情况。
塞因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便坐起身,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然后下床开始梳头穿衣。
“大概还有半小时吧,起来洗漱收拾好东西之后应该就可以下船了。”
“哦,好的。”罗罗卡尔听话地爬起来。
里间有盥洗室,两个人轮流进去洗漱了一番,出来时隐约可以听到船上的嘈杂声大了起来。
塞因一边戴饰物一边看着窗外打呵欠,罗罗卡尔坐在床的另一端穿靴子,背对着塞因边穿边说:“塞因你体温好像很高。”
“那你还贴着我睡?”现在可是夏天,塞因瞥了青年一眼。
罗罗卡尔停下动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温度挺高的,可是贴上去觉得很舒服,不觉得热。”
青年说着回过头无辜地看着他说:“而且我也的确没有出汗,好神奇。”
塞因也觉得好神奇,但他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原因。他的体温的确一直偏高,尤其是发作之后,小时候还被母亲说过像个小火炉似的。现在想来,母亲虽然这么说,也还是会抱着自己不放手。塞因从来没有想过别人接触自己的体温时的感觉,居然不会觉得热吗?
当事人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