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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子,你也不差嘛!”独孤笑愚颔首。“没错,的确是蛇,千年大蟒蛇,蛇身粗如水井,蛇长十数丈,令人头痛的是……”
“还有什么好头痛的,杀了它呀!”宫如媚冲口而出。
“大蟒蛇拥有一身比铁石更强韧、坚硬的鳞片,”独孤笑愚恍若不闻地继续说他的。“不仅刀剑伤不了它,连拳劲掌风都丝毫动它不得,所以我们杀不了它……”
杀不了那条大蟒蛇?那还有什么戏好唱?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更糟糕的是,大蟒蛇虽然无毒,但它却能够直接将胃液喷出来伤人,众所周知,蛇的胃液溶蚀性十分强烈,那大蟒蛇的胃液溶蚀性更厉害千百倍,只要被喷上一小滴,它就会从表皮溶蚀入骨头,再从骨头溶蚀到四周,直到将你整个人溶蚀掉为止,简单一点说,只要一小滴大蟒蛇的胃液就足够将你整个人融化成一摊血水,连骨头都不剩……”
毛发呢?起码还会留一点毛发给人家探听吧?
大家的脸色开始往雪白方向发展。
“幸好,大蟒蛇胃液的溶蚀性还不算太快,从肌肤溶蚀到骨头起码要半刻钟左右,还来得及让你把喷到胃液的肌肉挖出来,但如果你被喷上一整片的话……”
半刻钟还不算快?
所有人的脸色又从雪白逐渐转为青绿。
“要掘取血兰很容易,大蟒蛇甚至看也不会看你一眼,然而一旦你要把血兰带出毒龙谷,大蟒蛇就会尽全力阻止你,而你呢,就得卯死命躲开大蟒蛇的攻击并逃出谷来,一旦逃出谷之后,大蟒蛇就不会再追你了。”
“那……很不容易吗?”宫仲书忐忐忑忑地问。
那还用得着问,要是容易,毒龙谷就不会被称为有去无回的禁地,也不会没有人知道谷里究竟住了什么人或怪物,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除了毒阎罗。
“你说呢?”独孤笑愚笑得两眼眯成两条缝。
“我想……”宫仲书咽了口唾沫。“呃,应该不容易。”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大蟒蛇有两条,一公、一母。”独孤笑愚再补充。
两条?!
一条都搞不定了,要有两条,干脆直接投降算了!
瞬间,众人的脸色又从青绿转为乌黑。
“好了,我该进去了!”独孤笑愚拎着万年冰玉盒的包袱就要进去。
“等一下!”宫雪菱惊惶的尖叫,一把捉住他,不让他进去。“那么危险,你怎能一个人进去!”
“我跟你一起进去!”宫孟贤也说。
独孤笑愚摇摇头。“二十多年前我二叔进去过一回,那回他又躲又逃,跟那两条大蟒蛇足足玩了将近两个时辰捉迷藏后才得以安全逃出来,岳父大人,你能够闭息那么久吗?”
除非是死人!
宫孟贤张嘴无声,独孤笑愚忽地眸子一转瞥向夏侯岚。
“或者,夏侯公子愿意陪我一同进去?”
夏侯岚瞬间涨红了脸,立刻明白独孤笑愚是故意的,心下顿时窝囊到不行。
如果他活腻了,马上就可以勇敢的接下挑战,然后轰轰烈烈的壮烈成仁;偏偏他还没活够,虽然又气又愧,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回应独孤笑愚的挑衅。
“我……我也无法闭息那么久。”他还不想死!
“是吗?那就不勉强了!”独孤笑愚淡然一哂,再低眸望住捉牢他不放的宫雪菱。“老婆,放心,我二叔都能安全无事,我也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可是……”宫雪菱眼角悄悄溜向宫如媚和陆学季兄妹,表情是犹豫不决的,她的良心正在激烈交战,想不顾陆学季两兄妹要独孤笑愚别进去了,但又说不出口。
独孤笑愚笑得温柔。“我保证,最多两个时辰一定会出来,嗯?”
“不!”宫雪菱终于叫出来了。“反正那毒又死不了人,我们别管他们了!”
因为她的“自私”,独孤笑愚禁不住笑出声来,并当着众人面前在她额上重重亲了一下。
“谢谢你,老婆,但我必须进去,否则你会被人骂死的。”
如果独孤笑愚真的听宫雪菱的话不进去,不只宫如媚和陆学季兄妹会骂她,外人更会骂她,骂她自私,骂她没良心。
“我不怕!”宫雪菱忿忿道:“骂就骂,又啃不了我,谁怕谁呀!”
“老婆,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是表哥他们自个儿惹的麻烦,干嘛要你为他们冒险?”
“老婆,但我……”
“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夫,为何要管这种闲事!”
“老婆……”
“可恶,你就那么想去吗?好,我让你去,可是……”宫雪菱火大了。“爹、大哥、二哥,我要你们发誓,拿到蛇芝血兰交给姑姑之后,往后你们得跟姑姑他们一家子画清界限,他们姓陆,你们姓宫,宫家再也不能插手陆家的事,就算他们即将被人杀死在你们面前了,你们也要当作没看见!”
宫孟贤和宫仲卿兄弟俩互视一眼,点头。
“好,我发誓绝不再插手你姑姑一家人任何事。”他严肃的立下誓言。
“我也发誓。”宫仲卿跟进。
“我也是。”宫仲书也发誓了,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他的语气特别轻快。
终于可以摆脱那几个专惹麻烦的家伙了!
于是,宫雪菱仰眸瞅定独孤笑愚。“你发誓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
独孤笑愚点点头。“我发誓!”
又迟疑一下,宫雪菱才不情不愿的放开手。“一定要出来啊!”
“我会的。”独孤笑愚又亲亲她的额头,再亲亲宫雪菱怀中的女儿。“有你们两个在等我,我怎么可能不出来呢!”话落,他毅然回转飞身纵入毒龙谷中。
独孤笑愚的身影一消失,隐忍许久的宫如媚才敢爆发出来,连同陆佩仪母女俩一齐怒气冲冲的冲向宫雪菱,如果不是宫仲卿兄弟护在妹妹身前,陆佩仪还想先和宫云菱干上一架再说。
“太过分了,菱儿,你怎可如此自私?”
“姑姑比我更自私!”
“我是你的长辈!”宫如媚理直气壮的挺高胸脯。
原来自私是长辈的特权吗?
“姑姑姓陆,我姓独孤,风马牛不相干!”宫雪菱嗤之以鼻的别开眼。
“你叫我姑姑!”
“那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支使陆家的人为你做牛做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请别老是回头找娘家的人帮忙,怎么着,姑姑也被陆家的人休了吗?”
“你……”
“够了!”宫孟贤愤怒的介入两人之间,“如媚,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你们陆家的事我都不再插手,好自为之吧!”而后,他回头安慰女儿。“放心,最多两个时辰,女婿一定会出来的。”
宫雪菱默然无言,直勾勾的拿眼盯住谷口。
两个时辰,好漫长啊!
两个半时辰过去了,宫雪菱焦急的在谷口走来走去,崔莲悄悄上前。
“把孩子给我吧,我喂她喝点羊奶!”
心不在焉的,宫雪菱把女儿交给崔莲,再继续踱过来踱过去:心头的焦虑愈来愈甚。
眼见女儿如此忧心,宫孟贤也开始后悔。“菱儿,我发誓,这件事了之后,我绝不再管你姑姑他们一家子的事了!”为何要让年轻有为的女婿去为废物般的外甥冒生命危险呢?
但宫雪菱却彷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继续踱来踱去,脸上的忧急愈来愈强烈,好像就快哭了。
“菱儿,你……”他想再安慰他。
宫雪菱蓦地双眼一亮,猛然煞住脚步,大叫,“笑哥!”旋即飞身扑向谷口。
几乎是同时,谷内也扑出一条踉踉跄跄的身影,一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即刻扔下包袱,一手拔出匕首,一手扯下衣衫,咬紧牙关开始刨挖自己身上的肉;宫雪菱惊骇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下一刻,再见宫孟贤和宫仲卿竟也拔出小刀帮他剜肉刮骨,宫雪菱这才一个哆嗦猛然回过神来。
“爹!大哥!”她又惊又怒的大叫,扑过去想要推开他们。“你们怎么……”
“小妹!”宫仲书半途攫住她。“别慌,看仔细!”
宫雪菱怔了一下,旋即定睛仔细看,这才注意到他们在剜挖的肌肤都已呈现浮肿溃烂的状况,有的甚至己溃烂到几乎见骨,顿时心痛如绞。
“去准备绷带,快!”宫仲书硬把她转个身,不让她继续看。
眼看独孤笑愚半身血淋淋的,宫雪菱一时心慌意乱得不知所措,一听宫仲书吩咐,立刻飞奔去取包袱,当她在撕扯内衫做绷带时,一颗接一颗滚圆的水珠滴落在绷带上,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