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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无奈地叹息一声:“有件事放心不下;故而担忧。”
如何能不担忧,朝堂之错综复杂、风云变幻;并不可预料。杨进他纵然能力过人,却也不算高枕无忧。
更何况;死遁之说不过是崔容猜测,他心里其实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而杨进的死讯;却已是实打实传开了。
崔容人在扬州,身边又无多少助力,这种皇家秘事;根本无从下手打听。开始崔容还能用“山高水远,路上总要花费几个月”来安慰自己,但眼看着五个月过去,新帝顺利登基,朝堂已是一番更迭,杨进却依然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难道……
崔容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
他记得分离那日,杨进说等他三年。崔容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想来无非两种——要么崔容再度回去长安,要么杨进到扬州来寻他。
三年之约没能实现,崔容深知杨进境况艰难,也从未责怪于他。到了第五年,才终于有了这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爹爹,你担忧何事,儿子愿分担。”崔棣又写。
崔容见之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他一边感慨自己儿子懂事乖巧,一边暗暗自责,自己竟然失态到令年纪小小的崔棣都开始担心。
杨进之事,非他故意隐瞒,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崔棣今年不过十岁,崔容并不打算令其背上太多包袱。
也罢,事情也急不得,便再于扬州等上一月。若到时杨进还无消息,那便去长安寻他!
拿定了主意,崔容心情也恢复了一些,揉了揉崔棣的头发,笑道:“爹爹想吃生风楼的琉璃肘子了,明日陪爹爹一起去!”
崔棣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家爹爹分明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不过见崔容终于露出笑容,崔棣也没有说破,还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
崔容在自己儿子面前一向言出必践,次日晌午,二人就带着府内小厮一起到了生风楼。
生风楼的小二识得来人身份,很殷勤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崔爷里面请!”
崔容二人是生风楼的常客,很熟门熟路地随小二入内,一边顺口问:“可有安静点的包厢?”
小二面露难色:“真不巧,今日二楼往上都被一位大老爷包下了,实在安排不出。不若小的给您在一楼寻个清净的位子,用屏风一挡,也差不了许多……”
崔容性子低调,本就不爱与人相争,便没为难小二:“也好,快些就是。”
小二得了令,眉开眼笑地应声,一边把崔容往座位上带,一边招呼粗使活计去布置屏风。
那小二颇有些手段,几面屏风与数盆花草摆上之后,看上去倒也像那么回事。
崔容落座后,直接点了几样崔棣喜欢的菜,还有他点名的琉璃肘子。
府内小厮上前服侍二人吃茶,崔棣提笔写道:“也不知今日来了什么大人物。”
他之所以有此猜测,那是因为生风楼在扬州地界名气不凡,入楼就餐者非富即贵。
一出手就将二楼以上全部包下,花费少说也要小百两银子,不是身份显赫之人,确实承担不起。
崔棣这样说,虽然也确实是好奇,不过多少存着几分试探崔容的心思——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太巧。
崔容明显心不在焉,随口敷衍了几句。他从听说二楼有陌生贵客的时候起,心里的念头便怎么也压不住。
但另一方面,崔容又觉得事情不可能这般顺利,心里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忐忑。
没等他纠结出个结果,宝儿忽然满面急色地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了生风楼。
宝儿如今早已成家立业,性子沉稳了许多,此时这般行色慌张,显然是事情紧急到令他顾不上其他了。
崔容心中疑惑,饭也不吃了,看向宝儿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焦急。
这情形被崔棣看在眼中,后者也放下筷子,沉默着等待事情的进展。
转眼宝儿行至近前,宝儿顾不上顺气,急忙道:“少、少爷,你猜我方才在街上看见谁了?!”
这句话崔容心跳忽然间激烈了几分——能令宝儿如此反应的人不多。
他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怕答案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似乎片刻之间难以恰当地反应,于是只是坐着,默默注视着气喘吁吁的宝儿,却半晌不开口。
宝儿并不用等崔容相问,着急地开口:“我在街上看到黑衣骑那小子了,叫周小石的那个!”
崔容终于猛地站起身,不留神将桌上茶杯撞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块。他的衣角被溅了一大片水渍,但崔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周小石后来从黑衣骑首领的职位卸任,贴身保护杨进安全。他竟然现身扬州,再加上楼上那名陌生贵客,难道……他真的来了?!
“当真?”崔容哑着嗓子问:“兴许只是长得像些罢了……”
宝儿大急:“少爷!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我怎么可能看错!要是不确定,我也不敢和少爷回话!”
崔容的表情变了,他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喜色。在众人反应不及时,他已转身迈步往楼上奔去。
此刻崔容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他忘了崔棣、忘了宝儿、忘了身边的一切,只恨不得立刻看看楼上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人。
崔容贸贸然上了楼便被数人拦住,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楼上用餐之人却也是位旧识。
“原来崔大人身在扬州。”孟晗之笑眯眯地拱了拱手。他如今已尚了公主,今非昔比,排场自然不必往日。这次是陪公主游玩,路过扬州,特地来品尝生风楼的佳肴。
崔容见是他,心中说不出的失望,却不好表现在面上。而得知公主也在此处,他更觉得自己方才之举实在有些唐突,连忙致歉不已。
孟晗之与崔容也算熟识一场,并不多为难他。他挥了挥手,卫兵便放开崔容和紧随其后赶到的崔棣、宝儿。
“崔大人方才形色匆忙,不知所为何事?”孟晗之问。
崔容怕被他瞧出异样,便扯了个谎。孟晗之玲珑剔透,也不戳破,两人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期待落空,崔容也无心再吃饭,令宝儿安排人手设法寻找周小石
崔棣看出崔容的焦躁,对他的举动感到有些疑惑:“父亲为何不借衙门人手一用,我们这些年给知府大人送过不少银子,想来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崔容苦笑,他想找的人,偏偏不能这样大张旗鼓。他勉强安抚了崔棣几句,满脑子纷乱的念头,却理不出个头绪。
周小石来扬州做什么,是来寻自己的?他不肯直接现身,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崔容只觉浑浑噩噩满心煎熬,既希望宝儿早些将周小石带来,又怕从后者那处听到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他在生风楼等了许久,却不见宝儿回来。无奈之下,父子二人只能先打道回府。
勉强安抚崔棣歇息,崔容迈着虚浮的步伐回了自己卧房。
才推开门,他就被一股大力扯着向前,紧接着落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怀抱。
崔容浑身猛地一震。他立刻认出了那人是谁,安安静静地伏在那厚实的胸膛前,贪婪地呼吸着那人身上那久违的味道。
“小容……”杨进颤抖着,沙哑着嗓子唤崔容年少时的昵称。一双手仿佛要令崔容嵌入体内一样,狠狠揉着崔容的背。
这一声轻唤,令崔容最后一道防线决堤。他几乎有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静默了半晌,才说了三个字:“你迟了。”
下一刻,他的嘴唇就被狠狠吻住。只是呆滞了一瞬,崔容也抱紧杨进深深回吻。
分别数年的想念,相思无解的苦楚,那么多牵肠挂肚,仿佛都在这纠缠难分的吻中诉尽了。
两人并不言语,只是这样的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只是令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处,那久违的j□j便被轻易撩拨而起。
“它想你了……”杨进在崔容耳边呢喃,用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覆向自己那早已挺立的密处。
崔容脸色微微泛红,却顺从地深入衣服内,将那硬…挺握在手中,一下一下地动了起来。
杨进发出一声不知是满足还是欢愉的叹息。有这一刻,他挚爱之人在怀,这一路来数次身陷险境也已经不足为道了。
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也许是久未亲近,崔容只弄了一会儿,杨进便有些压抑不住,喘息声沉重而急促。
他忍不住在喉间发出低沉的j□j,加深了那从未间断的亲吻。
“少……”宝儿推门进来,屋内的旖旎春光令他停住了脚步。待看清屋内之人是谁,宝儿瞬间热泪盈眶,悄悄退了出去。
衣物被尽数褪去,两人之间再无间隔。
窗外,树影轻轻摇曳着,将斑驳的月光投射而入。一切是如此静谧,仿佛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