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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罡明显地一楞,“姑娘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实在因为双方的实力太悬殊啊!一边是靖朔国最卓越的武将,另一边却只是地方上的乌合之众,被攻破城门只是迟早的事。那明锡城中的土王若非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就应该有所觉悟……
然而,吕奉节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着:“将军,今夜好好歇息。如果奉节猜得不错,明日一早,定会有佳音到来。”
骆少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终于露出笑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承姑娘金口了。”
“放心吧,明天一切自然会见分晓。”吕奉节站起身来,浅浅一福,“天色已晚,不打扰将军了。奉节就此告辞。”
“吕姑娘,晚安。”
吕奉节点了点头,转身往帐外走去,
眼看已经走到帐门口,突然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到碎石,吕奉节惊呼一声,已经受伤的足踝传来一阵刺痛,身子顿时失去平衡。
“小心!”
眼看就要摔落地上,人影一闪,一双强壮的手臂及时圈住了纤腰,顺手一带,将她娇柔的身躯抱了个满怀。
“呀!”反射性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平衡自己,却又立刻意识到两人的距离竟然如此贴近,身子不由地僵硬起来。
然而还来不及惊慌,他已经放开了她,退后一步,放置她腰问的大手,改而托着她的手肘,保持着有礼的距离,“吕姑娘,没事吧?”
“没、没事……”吕奉节勉强回答,眼中已经隐约有忍痛的泪光闪动。
“是不是又扭到脚了?”他扶着她,语气是耐心而温和的,“别急,试试能不能走动?”
“嗯。”惊魂稍定,她扶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转动脚踝。
刺痛已经开始减轻,似乎没什么大碍,吕奉节松了口气,樱唇上绽露一抹浅浅的笑容,“没事的。这次没有扭到……”
“那就好。”骆少罡点了点头,却没有放开她的手臂,“地面不平,我送姑娘回去。”
一瞬间,吕奉节似乎张口欲言,可是她终究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任骆少罡扶着走出
帐外。
秋风微凉,满天星光似乎也份外明亮。
吕奉节微微仰头,看着静静闪烁的星辰,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天地……辽阔得好生寂寞啊!在这片苍茫的天空下,什么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人生命中所有的悲伤和眼泪,都是为了什么,又可曾有过任何意义?
被触动心事,她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吕姑娘……有什么烦恼么?”
吕奉节沉默片刻,然后眨了眨眼,缓缓摇头,“不是。我……只是累了……”
累了啊!真的好累、好累……
埋葬了身外之物,却埋不掉回忆,解不开心结,忘不了恨事,走到天涯海角又如何?依然落得一身沉重……原以为粗茶淡饭是她所求,到头来,却和山珍海味一样噎满喉啊!
“吕姑娘……”他不解。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一个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子身上,竟会有如此悲凉萧索的气息?
秋水般的明眸虽然美得慑人,却也了无生气,古井般地消沉。就这样,狠狠地揪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不快乐?
不自觉地,扶着她的手劲加重了些。
吕奉节却敏锐地感觉到了,询问地抬头看他,“将军?”
“没什么,对不起,弄痛你了?”
“没有。”她悄悄低头,讶然发现久已经麻木的心,竟然因为他的关怀而起了阵阵涟漪。
将她送到她的帐门口,一阵风席卷而过,吹得她云鬓散乱。单薄的身子,好象随时会被刮去一般。
骆少罡不假思索地解下了披风,“这个你拿去吧。晚上霜露重,别着凉了,”
“多谢将军……”
“不客气。”细心地将披风兜上她瘦弱的双肩,大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肩上多停留了片刻。
“将军,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吕奉节轻柔缓和的声音,让骆少罡猛然意识到气氛已经变得有些暧昧。他微感狼狈,点了点头放开她,轻咳了一声:“吕姑娘,晚安。”
“晚安……”吕奉节目送他修长的身影离去,眼底,起了一丝复杂的变化,
她……是讨厌男子接近的,不是么?为什么刚才那片刻的接触,却没有感觉任何的惊惧和不适,仿佛他的举动再自然不过?
肩上披着他那厚重的玄色披风,他的气息、他的体温犹在,吕奉节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荒芜已久的心底,悄然流过一道暖流。
第三章
吕奉节所说的佳音,果然如期到达。第二天一早,明锡城土王贺荣带着五十个随从来到骆少罡的营寨前,恭恭敬敬地献上酒食和许多礼物。
“部下不懂事,硬是要上阵来冒犯将军的威严,真是自讨苦吃!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不智之举,后悔莫及啊!在下是真的早就想来投降将军了,只希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放我等一条生路……”他的神色中满是巴结,竭力地献着殷勤,倒让耿直的骆少罡有些不知所措了。
吕奉节站在一旁的阴影里,俏然打量着这个瞻敢在靖朔王眼皮底下自封为王的家伙。
只见他白净面皮,比骆少罡矮了足足一个头,身材也略显臃肿,这时他的脸上准满了讨好的笑容,跟在骆少罡身旁不停地说话:
“久闻骆将军神武英明,实在是在下仰慕已久……而且又这么凑巧,区区在下的母亲也姓骆,和将军正是同姓。呵呵!我与将军,五百年前定是一家人啊!”那贺荣一脸惊喜交加的模样,追问道:“请问将军贵庚?”
“二十余六。”
“啊!小弟今年二十四,该尊称将军一声大哥了!”
吕奉节闻言,忍不住秀眉微挑,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你今年二十四的话,那我大概还没断奶呢,这么满天扯谎,不害臊么?”
他……也应该听出这明显的攀亲带故了吧?吕奉节望向骆少罡深刻的侧脸,想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端倪来。
仿佛和她心意相通,骆少罡突然转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趁人不注意,轻轻对他招了招手。
他立刻会意,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又和贺荣说了几句话,便将那一行人送出营寨,回到她的身边。
她微微一笑,“将军,我没有说错吧?恭喜将军取下明锡城了。”
“姑娘果然神机妙算,只不过……”
吕奉节的眼神一闪,故意问道:“只不过什么?”
“我……也许是我多心,总觉得那贺荣的态度不怎么真诚,恐伯其中有诈。”骆少罡缓缓说道、
吕奉节美丽的眼中流露出赞赏。
英勇无比,却也机智谨慎,不骄不躁,丝毫不被花言巧语所迷惑。他,不愧是靖朔王信任的护国大将啊!
“刚才将军和那贺荣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她点了点头,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敢问将军,千里迢迢前来收复明锡城,是为了谁?”
骆少罡一楞,却立刻回答:“是为陛下。”
“不错。那么贺荣降城,也就是对皇上投降,不是吗?”吕奉节微微一笑,提醒道:“可是……他刚才可曾有半句提到过要随将军回王都向皇上请罪?”
“啊!”骆少罡顿时省悟,点了点头,“姑娘说得一点不错!如此看来,贺荣果然是在诈降了?”
“嗯。昨天他看用武力敌不过将军,所以想『智取』吧!”吕丰节撇了撇嘴,把智取两个字,说得相当嘲讽。
骆少罡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转为深思,“刚才贺荣邀我进城小住几日,我不便推辞,已经答应了……”
“可是,他终究是害怕将军的,不是吗?只要将军把军队和亲信都留在营地,只带个五十骑入城,谅那贺荣不敢轻举妄动。”
骆少罡点了点头,“姑娘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这大概就是我的计画了。只是……”他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吕姑娘,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是否能请你……”
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让吕奉节猜到了,“将军可是要奉节一同前住?”
骆少罡诚恳又有些紧张地望着她,“可以吗?吕姑娘聪明绝顶,有许多地方想仰仗姑娘的智计。再说,如今局势未定,姑娘的脚伤也还未痊愈,让姑娘一人去城中或是留在营地,我……我不太放心……”
奉节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眼神闪动,露出感激的微笑,“将军曾救我一命。奉节理应报答,不是么?”
骆少罡顿时显得有些窘困,轻咳了一声,“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