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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心里,充满了后悔,这件事,真是一错再错!她眼泪一掉,转身进房了。
这一夜,紫薇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燕子和永琪,知道尔康做了这样一件事,两人都呆住了。小燕子虽然迷迷糊糊,对于尔康敢做这件事,心里却实在佩服。永琪深知尔康的“感情唯一论”,不禁想着,如果异地而处,自己会不会这样做?毕竟,对男人来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说“好”那么容易,说“不”,那么艰难!这样想着,他对尔康,也就更加加心服口服了。小燕子和永琪都明白,紫薇、尔康、金琐这个结,只有他们三个自己去解,别人想帮忙都帮不上。两人就什么话都不说,静观其变。
紫薇思前想后,心里实在难过,后悔得一塌糊涂。
“当初,不要把金琐许给尔康就好了……她说得也对,当初,我没有征求她的同意,现在,我又不征求她的同意!我好像对她很好,很情深意重,却一再疏忽她的感觉!我真该死……现在,要怎么办呢?”
紫薇正在那儿翻来覆去,房门一响,金琐拿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小姐!你睡了吗?”金琐怯怯的问。
紫薇一听到金琐的声音,喜出望外,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喜的喊:
“还没有,我睡不着!”
金琐放下灯,冲到床前,一把握住了紫薇的手,痛楚的说:
“小姐!对不起,刚刚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让你伤心了!”
紫薇心里一痛,好像有把刀插了进去,她握紧金琐,低喊着:
“是我让你伤心了!你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你心里的话,除了告诉我,你还能告诉谁呢?你说对了,我太疏忽你的感觉了!是我对不起你!”
金琐就热烈的看着她,拼命摇头。
“不不不!我想清楚了!当初,你病危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把我许给你心目里最完美的一个男人!你为我想得那么周到,我还错怪你,我实在不值得你那么喜欢,实在不配当你的金琐!”
“金琐……”紫薇热烈的喊。
“听我说完!”金琐打断她:“那时候,尔康少爷只想争取时间来救你,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事实上,万一你那时活不成,尔康少爷恐怕也活不成!他的答应,根本就不能算数!那个‘答应’,是他对你的感情,根本不是对我!”
“金琐……”紫薇再喊,太意外了,实在没有料到金琐分析得这么透彻。
“接下来,你们为了实践诺言,只好维持这个约定。可是,尔康少爷心里只有你,实在没有多余的位子来给我,他说得对,这样把我收房,实在糟蹋了我!”
紫薇抓住金琐的手,眼睛闪亮。
“你真的想明白了?”
“是的!我真的想明白了!”金琐瞅着她:“我八岁就跟了你,你的思想,你的行为,都是我模仿的对象!这么多年,我应该也有一点你的气质了!我等不到明天早上,必须今晚就告诉你,你是我的姐妹,我的知己,我唯一的家人……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至于我的终身大事……”她含泪笑了,柔肠百结:“你有尔康少爷,小燕子有五阿哥,香妃有蒙丹……我的那个人,说不定正在等我呢!”
紫薇跳下了床,把金琐紧紧一抱。
“那么,你还要离开我吗?”
“可能,有一天,我总会离开你,当我找到我的幸福的时候!现在,我还舍不得!”
紫薇太感动了,含泪而笑:
“哇!金琐!你不愧是我的金琐,不傀是我们大家的金琐!你让我好感动!我要告诉你,当你找到你的幸福那一天,你仍然不会离开我,因为,你的那个他,一定也是我们心目里的知己!我们这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其实,金琐心里,仍然在深深的痛楚着。想明白是一回事,自己的失落是一回事,被拒绝更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她想得更清楚的,是自己和紫薇这段割舍不开的感情。这么多年以来,紫薇是她生命里的主题,她早已习惯了。再有,如果她不接受这份安排,她又能怎样?只是把三个人的关系,弄得非常尴尬而已。是的,她想明白了。她不要离开紫薇,不要那种尴尬!她压下了心里的痛,几乎是豁达的说:
“所以,你和尔康少爷,不要再为我操心了!这样也好,我可以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你和尔康少爷,不再把自己搅和进去,真的好轻松!”
“实话吗?”紫薇盯着她。
“绝对是实话!”
两个姑娘就彼此深深的互视,再紧紧的拥抱。金琐低低的、沉痛的、坦白的说:
“想到要离开你,我心里的痛,实在远远超过要离开尔康少爷。我这才知道,我对尔康少爷,绝对不是你对他那种感情!说不定,就像他答应娶我一样,我们真正离不开的,都是你!”
紫薇听了,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金琐。其实,金琐那些说不出口的痛,紫薇是完完全全体会到了。但是,她也明白,尔康是对的,现在不痛,将来会更痛。何况,金琐什么都听到了,伤害已经造成。此时此刻,还能够对她说出这么委婉的话,只有她的金琐了!“
第三章
这天,容嬷嬷急急的走进坤宁宫大厅,对皇后神秘的说:
“娘娘!奴婢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皇后立刻摒退左右,容嬷嬷就悄声说:
“听说皇上受伤了!”
“什么?”皇后吓了一跳。
“奴婢听巴朗说,小路子告诉他,两天前,皇上去了宝月楼。不知怎的,里面就有打斗的声音传出来,侍卫们全体冲了进去,但是,皇上把大伙都骂出来了。当时也不觉得怎样。可是,当晚皇上一个人睡在干清官,没有人侍寝。小路子换下皇上的衣服,发现袖子刺破了,上面都是血迹!”
“此话当真?有血迹?如果皇上受伤,怎么会不吭声?有没有传太医呢?”
“怪的是没有传太医!皇上还让小路子,把衣裳拿去毁掉,并且警告他不可以声张!小路子说,皇上的胳臂包扎着,显然是受伤了!”
“皇上受伤?可是不让人知道?”皇后睁大了眼睛:“小路子的话到底可不可靠?你赶快把他传来,让我亲自问问他!”
“娘娘!小路子不能传来,他是我们在皇上面前唯一的内线了,不能让他出现在坤宁宫……奴婢后来让巴朗再去调查过了,他说,宝月楼那晚确实有点古怪!皇上把侍卫骂出来的时候,香妃娘娘跌在地上,脸色惨白!”
皇后深思着,惊愕着,在室内走来走去。
“难道香妃会行刺皇上吗?太不可能了!她那么得宠,为什么要行刺?如果她行刺,皇上为什么不声张?”
“只怕皇上太喜欢香妃娘娘了,不舍得声张!”
“哪有这个道理?谁会去喜欢一个刺客呢?还让这个刺客每天待在身边,那不是疯了吗?”皇后沉吟一下,问:“皇上这两天还是照样上朝,是不是?”
“是!每天上朝,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每天也都去宝月楼,却又从来没有在宝月楼过夜!总是待一会儿就出来了!”
“太怪了!”皇后想来想去想不通。
“那香妃是个番邦女子,又会招蝴蝶,每天穿得不伦不类,老佛爷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不管那晚在宝月楼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要保护香妃娘娘的意图非常明显!娘娘,你看这事要不要告诉老佛爷?”容嬷嬷问。
“我现在已经没有丝毫份量了,皇上对我,简直一点余地都不留,一点面子也不给,要我待在坤宁宫别出去,等于打落冷宫了!只怕老佛爷对我的话,也不会相信吧!”皇后悲哀的说。
容嬷嬷就俯在皇后耳边,一阵叽叽咕咕。
皇后的眼光又闪亮了。
“皇上现在在哪儿?”皇后问:“我可不想在慈宁宫跟他碰个正着!”
“皇上不在慈宁宫,他在宝月楼!”
是的,乾隆正在宝月楼里。
他坐在椅子里,含香跪在他的面前,细心的给他换药,包扎。她静静的拆下沾血的绷带,察看伤口。乾隆看着她,心里激荡着热情,一个激动,就把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含香跳了起来:
“皇上,当心碰到伤口!再流血怎么办?”
“朕不怕流血,你伯什么?”
含香不敢再过去,站得远远的,好痛苦的看着他。乾隆看到她这样子,一叹:
“过来!”
“皇上不要再那样,我就过来!”
“朕前辈子一定欠了你!过来吧!朕不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