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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星期在九华指责沈韵竹是个不尽责的母亲。”龚希一替她接下了活。
“说的好。”龚廷山赞赏地朝她扬扬眉。“不过,不是沈韵竹做的。”
“那女人冷漠到不会有'恨'这种强烈的情绪。”龚允中如往常一般精准地说出大家的看法。
“对不起。”龙兰祺咬了下唇,感觉他包裹着自己掌心的手轻捏了下。她那天怎么会对他说那些话;她,让你看到了自己吗?
错。太错。他从来不是无情,只是不将喜怒言于外人之前罢了。
“对了,那位青年才俊叶智豪呢?”龚廷山望着大哥形于色的宠溺,坏坏地笑着说:
“他看来挺喜欢你的。”
龙兰祺半羞涩地想抽回自己的右手,想掩饰性地拿起水杯,无奈那个曾经想把她推向叶智豪的男人,却自有意志地反捉握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更形亲昵地扳住她的掌心终至与她十指交叉而握。
“他怎么呢?”龚希一低沉的声音间道,深沉的眼早自她绯红一片的粉颊中清楚了她所有的心思。
“现在都是好朋友了。”她吞吞吐吐著。
龚允中指指报纸社会版头条。
“你这些天恐伯不会好过了,因为陈雨铃的自杀,舆论都倾向于说你沽名钓誉为王小明辩论,而那个陈雨铃的哥哥更是不断打电话到各个媒体讨伐你。”
“随他说去。”龚希一冷哼了声,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在意那些无聊的流言。
“会是那个哥哥吗?”龙兰祺偏着头问龚希一。“如果是的话,他的效率未免过分惊人。他妹妹昨天早上才出事,他下午就开始行动了。他就算想报复,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查出我上班的地方啊。”
“一个观察、计划己久的人,在决定行动时,往住只是一瞬间。”龚允中淡淡地说著:“何况陈雨铃的家人从未露过面,就连开庭时都是戴着帽子,根本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龚希一威胁地微眯起眼。“不管是谁,我不会再让他有任何机会侵入到我的范围。”
龚家人,将目光投向他握住龙兰祺手掌的占有姿态。
龚希一将方向盘打向右侧,一个转弯之后,在红绿灯前缓了车速。
他偏过头,对着坐在身旁、抱着书包的孩子低唤了声:“子谦。”
“什么事?爸爸。”子谦专心的看着他。
龚希一看着他清秀的脸庞。自从兰祺出现后、自从他们父子间的感情稍和谐后,子谦最近非常喜爱说“爸爸”这两个字,仿若是为补足前些年的不足一般。
“前些年,我一直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你曾经生过我的气吗?”终于,他问出了这些年搁在心中的疑问。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子谦清澈的眼看着他,有点迷惑。“爸爸就是爸爸啊,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孩子的眼不会说谎,龚希一注视着孩子眼中洋溢的爱。
所渭的赤子之爱,就是这种情感吧?没有什么施与受的一定标准,而只是单纯地以“心”去爱人、凭感觉去爱人。
子谦是这般,兰祺也是如此啊,他踩下油门。
她纯真得不愿有什么伪饰,而他竟然自以为是地把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解释成“同情。”
同情,不会让她在两情相悦时双颊泛红;同情,不会让她忍受他的一再刺伤;同情,不会让她眼中闪着那么美丽的光采;同情,不会让她眼中映下他的影子。
他是个傻子,一个在感情能力上有病痛缺陷的傻子。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药引是她,只有他仍傻得不懂得去将手边的珍药饮尽入心口。
龚希一不由得放开了惯来严厉的眉心,微扬起嘴角。想见到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你喜欢龙阿姨。”他肯定地朝子谦问着。
“嗯。”子谦大力地点着头。“她来以后,我很快乐,爸爸也是,陈老师还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阿姨就像妈妈。”
“你会想你真正的妈妈吗?”
“我只记得她在照片中一点点的样子,她从来都不笑。”子谦突然沉默了会,担心地看着他。“爸爸,我不记得妈妈,是不好的事吗?上回画全家人的画像,我画了阿姨,你会生气吗?”
龚希一以左手掌控住方向盘,右手揉了揉孩子的发。“我不会生气。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龙阿姨当你真正的妈妈?”
“想。”子谦整个人兴奋的往他倾去,几乎是喊出声的。“我当然想,阿姨什么时候当我妈妈?是不是昨天住进我们家,就是要当我的妈妈了?”
“别急。”他打了右转方向灯,慢了车速,将车子停在“风威”玻璃纤维办公大楼的前方,摇下车窗注视着大厅的接待处,寻找着她。
“我们可以打电话找阿姨。”孩子亢奋地指指车上的行动电话。
“她应该会在楼下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龙兰祺的身影像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从电动门中飞舞出来。虽然这只小蝴蝶的脸上还仿佛不胜依依地朝门后挥挥手以示再见。
他调扶了下镜框,朝她身后看去,却望见一个曾经对面相识过的人影——叶智豪。
龙兰祺轻喘着呼息,敲敲车窗让他打开车门。她轻挪了下子谦,抱他坐在自己膝间,这辆车虽不似另一台旅行车宽敞,但也够大了。
“我们走吧。”她对着他微笑。
踩着油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他来做什么?”
“来向商先生还有亚芙道谢,'风威'捐了一笔钱给'心慈'。”她双眼发亮地看到他不悦的抿起唇。“你吃醋啊?”
“哈。”他嗤之以鼻,假意对目前下班时段的塞车感到兴趣。“我是担心,现在任何人物都有可能是寄包裹的人。”
她努了努小嘴,朝他皱皱鼻子。“你才不是那样想哩。”
“就算我不是那样想,又怎么样?”他略偏过头,斜睨的视线中呈露出炽热的渴望,性感得让她屏住了气,移开了视线。
“不怎么样。”她抱着子谦,假意看着窗外的建筑。上天,再让车流顺畅点吧,她对着显然开始平顺些的路况祈祷着。车流顺畅,他才会专心看前方。
路不会因为他的注视而狂乱了心跳,她会啊!
这个讨厌的男人!明明知道她总无法和他对视太久,还在孩子面前那样地看着她。
“姨,你的心响好快。”孩子说出了真话。
龙兰祺感到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胃一路窜烧到脸颊、耳根,而他低沉的得意笑声让她难堪得头皮发寐,于是乎她更用力地看车窗之外,咦……好眼熟……她将脸往车窗凑了过去,极力地想在景物不断往后移动的状况下看得更清楚一些。
远了,有些模糊了视线,不过她想她不会错认龚允中的身影。可是……龙兰祺收回了视线,扳着手指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那个男人方才钢气过人的狂怒表情不像龚允中,而且打横抱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进入饭店更不像他的举动。龚允中该是斯文、冷静过人的。
“允中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吗?”她突然转过头问他。先前龚允中怀中的那个女人披着一肩及腰的长发——煞是美丽。
“你问这做什么?”他有些意外。她为何专挑龚允中的事发问?
“没事,只是好奇地想知道。”她耸耸肩,也许只是眼花吧,隔着几行车阵,大概也不是太清楚。
“二叔叔的未婚妻在医院生病。”子谦拉拉她的衣袖说着。
“他有未婚妻?”那她九成九是看错了,龙兰祺又往后看了看。
“曾经有过。”停在红灯前,他扳过了她向后的颈项,决速地吻了下她的唇,毫不避讳子谦。“我能否要求你的现线专心些在我身上?一下左顾右盼,一下询问你未来的小叔,你的重心该是我吧?”
“未来的小叔……”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龙兰祺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胸口了。他这话是什意思?而他从来不在孩子面前对她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啊。
“爸爸,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叫阿姨妈妈?”子谦咧开一脸的笑问着龚希一。
“你问龙阿姨啊。”他又探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完全无视于其他驾驶的频频窥视。
“顺便问问她什么时候要帮你生个小妹妹。”
“你。”龙兰祺用力推开他,面对他晶亮而含着固执深情的眼眸,一下之间又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绿灯了,快开车啦。”
她在公司胡思乱想了一天——想如何让他知道她的爱不是什么儿戏、想怎么让他抹去他那种不必要的潜意识拒爱自卑情绪。怎料得到,她的步骤都还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