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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梯只能有一个人下去是不是?你想祁家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死不死是我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骆丘白,现在我就跟你离婚,这个戒指谁爱要谁要,以后祁家都不欢迎你,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祁沣一下子摘掉手上的戒指,猛地扔在地上,指环在地上滚了很远,骨溜溜的停在了韩昭的手边。
骆丘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什么话也没说,扛起老爷子就往电梯里塞。
祁沣死死地拦住他,骆丘白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拳头砸在祁沣脸上,祁沣一下子被打懵了。
骆丘白抓住机会一下子把老爷子推进去,在祁沣的怒吼声中,他猛地拔掉了电子卡,速度快的也就在转瞬之间,电梯门“砰”一声合上,图标一点点的落下,无力回天。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生的希望了……
祁沣颓然的站在原地,慢慢的顺着墙滑了一下去,像一只负伤的困兽。
骆丘白走到他跟前,一动不动,八楼的风呼呼的刮在脸上,祁沣猛地抬起头,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骆丘白你就会死知不知道!我已经顾不上爷爷,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可你偏不听我的!我让你走,你跟上来,我让你下楼,你跟我动手!我只是想让你活着啊,可是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黑色的瞳孔陡然滚出一滴眼泪,这是他第二次在骆丘白面前掉泪,第一次是他要去美国跟自己分离。
“那你就让我看着你死!?”骆丘白的声音都在发抖,眼眶通红,却干涩的一滴泪掉不出来,“祁沣你太自私了!你让我跟着保镖走,还让我在家等你,可是我一走,你是不是就打算用命去换老爷子,那我怎么办?我一点也不后悔跟上来,现在反而高兴死了!”
一滴眼泪突然砸下来,沾湿了他的衣服,“因为就算死也没把我们分开,这他妈也算白头偕老了。”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笑了出来,祁沣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哽咽,一把抱住骆丘白,使劲吻住他的嘴唇,咸涩的泪水在嘴巴里交织,两个人紧紧相拥,万千时光,比不过这须臾一刻。
爆炸声响了起来,在顶层开始,一共十四层楼,很快就要炸到八层,一层仓库里的人已经全部撤离,可是始终看不到两人下来,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救人,可是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地面震动,空气中全是硝烟的味道,尘土飞溅,周围的温度飙升,骆丘白静静地靠在祁沣怀里,祁沣用身体把他整个裹住,至少这样爆炸的时候,自己可以死的早一点,好去地下等他的妻子。
“咳……咳……哈哈……哈……”突然一阵苦涩的笑声传来,韩昭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还有地上那枚戒指,心酸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他听的了老不死的和祁沣说的话,他怎么都想不到如此恶劣恶心的祁家人,竟然会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牺牲自己。
他以为只有骆丘白傻乎乎的甘愿为祁沣赴死,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只是个救命工具,可是他没想到祁沣也能做到,甚至赔上祁家人也愿意让骆丘白活下去。
在祁沣作出决定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听到他的声音,骆丘白骆丘白第一个挡在祁沣面前,死死的护住他的人,警惕的看着韩昭。
韩昭仍然不能动弹,他剧烈咳嗽几声,“不用电子卡……咳……我也有办法出去……快点,来不及了……咳咳……”
祁沣紧紧皱着眉头,心跳加速,“我凭什么相信你?”
头顶温度越来越高,爆炸声也越来越大,韩昭苦笑一声,“因为我想活下去……我不会跟你们姓祁的死在一起。”
黑色的滚滚浓烟从楼上飘出来,生死就在一瞬,祁沣和骆丘白对视一眼,快速解开韩昭的双手,毫不犹豫的扶起他走到电梯门口。
这世界上最可信的就是死到临头的话。
韩昭的袖口里滑出一个扣子大小的遥控装置,他按了几下,爆炸声响起的频率明显少了很多,他对着电梯按了几下,底层的电梯浮了上来,“我调了砝值……咳,电梯不再限制一个人,快点!遥控只能拖延一分钟!”
相信韩昭的最坏结果不过是坠梯和炸死的区别,此刻不疑有他,祁沣扶着站不稳的骆丘白跨进电梯。
整个地面都在晃动,电梯里的灯更是闪烁不停,十分危险,但这是唯一的逃生路,没有任何办法。
韩昭站不起来,骆丘白伸手去抓他,韩昭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狠狠地推开了他的手,自己向后倒去,
“韩昭!”
骆丘白的脸色陡然变了,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电梯门在一瞬间关闭了!
一分钟的时间太漫长了,当电梯真的降到一层,所有警察和保镖都震惊兴奋地涌上来的时候,“轰”一声巨响,八层爆炸了,一片火光,浓烟弥漫,碎玻璃炸开,到底没有看到韩昭下来……
骆丘白全身都在颤抖,他紧紧抓着祁沣的手,像是在确认他们还活着,而害他们也是救他们的韩昭却没有逃出来。
祁沣死死地搂住他,遮住了他的眼睛,两个人紧紧相拥,此刻……劫后余生。
91
第二天;s市这一场爆炸案就上了各大电视报刊的头条头条;画面中城郊的仓库大楼里浓烟滚滚,警察和消防正在极力扑火,甚至还动用了直升机才把熊熊大火扑灭。
事后警方发布了官方新闻;称这一起事故是仓库中杂物堆积太多,引燃了天然气造成的爆炸;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请广大市民不必恐慌。
这种天灾**;每天都有发生;既然一切归结为普通事故,过了几天自然没有人再提起,而从始至终骆丘白和祁家老爷子被绑架的消息都没有被透漏分毫,像是被刻意封锁一样;上至警局下至知情人,全部缄口不言,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也没人知道曾经这栋仓库大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消息无疑是祁沣派人封锁的,前一段时间祁家兄弟阋墙争夺公司的新闻还没过去,如今要是再添一笔“绑架杀人”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对他来说韩昭固然可恶,但是他却不愿意拿骆丘白和老爷子的安危来炒作话题。
事后,祁老爷子被紧急送到了医院抢救,可是他病的太厉害了,再加上挨了一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而所有这一次参与绑架的劫匪全部被绳之以法,只是当大火扑灭,警方派人进去搜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应该在八楼被烧焦的韩昭不见了踪影,寻遍整个大楼,韩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否还活着,他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警方只好认定他死亡,按照祁沣的意思,秘密的将这件案件终结。
当然,这些并不是骆丘白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就剩下一条伤腿还没恢复,在这期间他积压了太多通告,祁沣干脆用公司名义帮他发了通稿,说他戴伤拍戏加重了病情,需要卧床休养,否则有终身残疾的危险。
这条消息一发布不要紧,粉丝纷纷大喊“心疼”,天天给他送礼物送零食,圈中人也隔三差五的来看望他,一时间“拼命三郎”“敬业刻苦”之类的词语全都出现在了骆丘白身上,他倒是因祸得福成了圈子里公认的劳模,这让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相比较他的伤情,祁沣就更加严重,当初为了放松韩昭的警惕,他没有还手的被一帮劫匪毒打了一顿,之后跟韩昭几经厮打,又是夺刀子又是大爆炸的,全身上下多出软组织挫伤,肋骨也断了两根,手心因为被刀子刺得太重,缝了很多针,到现在也没有拆线。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自己是皮外伤,妻子是“绝症”。
如今两个人住在同一家医院,又都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会被围观,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彼此的病房并不挨着,可两个人劫后余生,又是许久不见,哪里抵得过这种抓心挠肝的分离?
这不这时候,祁沣就挂着一身伤,又带着老宅送来的骨头汤跑到了骆丘白的病房。
“沣沣,吃……吃那个……”团团伸出小胖手,撅着屁股指着碗里的奶黄小包子。
小家伙如今已经快两岁了,相比之前只会叫“啪啪”的时候,他已经会说不少词,尤其是跟吃的有关的东西学的特别快。
这会儿他正顺着祁沣的肚子往上爬,像一个面团似的,穿着纯白色的小兔子外套,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