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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他大衣上的雨水,“你怎么搞得这么湿,没带雨伞吗?”
祁沣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毛,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一直绷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负责给他打伞的助理还在后面没有跟上呢。
之前他一直担心老爷子会耍花招,特意安排了一帮保镖跟着骆丘白,让他们一有动向随时汇报,可是在路上整整堵了两个小时,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收到,这才让他连等的心思都没了,直接打开车门冒着雨跑了回来。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两句,放心,没打起来。”
骆丘白一边说一边帮他拍身上的水,团团顺着祁沣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祁沣心中一动,顺势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楼梯上的老爷子看见了,一家三口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咳嗽一声走下了楼来,“我只是让你们回来陪我吃顿团圆饭,况且这么多保镖在这里,我还能说什么?”
祁沣顺势抬起头,抿着嘴角恭敬的点了点头,没有叫出那声“爷爷”。
人来齐了,团圆饭也开始了。
加上团团一共四个人,第一次凑在一起吃饭。
席间非常沉闷,祁沣不说话,骆丘白自然也不说话,怀里的团团始终不看老爷子一眼,闭着眼没精打采的睡觉。
一盘盘菜端上来,其中有老爷子爱吃的炒牛肉,但是离他很远,祁沣下意识的帮他换过来,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终于开了口。
“小沣……我已经想通了,刚才也跟小骆聊过了,如果你们愿意就都回来了吧,小骆以后就住在这里,家里多的是空房间”
这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不需要解释在场的人都明白。
以前祁老爷子千方百计的阻拦骆丘白踏进祁家一步,如今竟然开口让他住进来,意思是愿意接纳他了?
祁沣看了骆丘白一眼,疑惑的皱起眉头,放下了筷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把我们都叫来,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老爷子对骆丘白的厌恶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距离上次撕破脸面才过了几天,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恐怕团圆饭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老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胸口剧烈的起伏,情到极致眼眶又有些发红,但仍然抓着祁沣的手不放开。
“小沣,爷爷知道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你和小骆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后悔了。我这把岁数什么都有了,还能求什么呢,不就是求个家宅平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吗。”
“那天你说再也不叫我爷爷的时候,我的心跟被刀子捅了一样,到现在还是疼的厉害。小沣,我的心也是肉长得,小骆是咱们家的恩人,我以前实在是大错特错,现在只想好好的接纳他,以后咱们家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祁沣的嘴角绷住了,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您的意思是,愿意承认丘白,让他成为祁家的一员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一滴眼泪竟然砸在了桌子上,一张口声音都哑了,“小沣,你们就当给爷爷一次机会,回来吧,我不想等到死的时候身边连曾孙和孙子都看不见。”
说着他看着骆丘白,拿出一张海边房产的图纸,“小骆,我连房子都替你准备好了,就当我送给你的赔罪礼物,这里的房子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等以后团团长大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时候,就跟小沣一起去这里度假。”
说完他又拿出好几张文件,“这些都是我给团团准备好的东西,从幼儿园到出国留学,我已经全部帮他安排好了,希望你们俩能接受我这个当爷爷的心意。”
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现在真的开始犹豫老爷子到底是在故技重施还是另有所图,或者真的像他那样,真心接纳自己?
如果是故技重施,仍然不承认他与祁沣的关系,那么又何必连买房上学这种事都搬了出来。
“您不在乎我是同性恋了?”祁沣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任何女人都硬不起来,我只喜欢男人,您不怕丢祁家的脸了?”
祁老爷子咳嗽几声,拍了拍胸口,看着一边的团团,颓然一笑,“既然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说着他握住祁沣的手,“小沣,爷爷关不了你一辈子,或许我做错过,但是希望您也能考虑考虑我,不要那么任性,祁家是你的家啊,你忍心亲手毁掉这个家吗?”
“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昆仑财团是我跟你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就这么毁掉,你喜欢开娱乐公司不要紧,爷爷不阻拦了,但娱乐业一直不是祁家的长项,玩累了就回来吧。”
说着他老泪纵横,一时哽咽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祁沣的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他回头看骆丘白,那样的目光执着、有力,永远专注,可是这时候却隐隐带上了挣扎和犹豫。
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骆丘白,这个男人是强悍冷硬的,哪怕平时脾气古怪还有点孩子气,也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骆丘白的呼吸陡然一窒,接着喉咙里像是灌满了傻子,心口也有点难受。
他看懂了他的目光,明白这个他爱的男人正在爱人和亲人之间挣扎。
他怕自己万一选错,可能伤了骆丘白的心,但是唯一的亲人这样哀求,就算是木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到现在为止,祁老爷子说的话他也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他相信祁沣。
攥住祁沣的手,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这个笑的意思很明白,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祁沣的瞳孔深深地看了他一下,在桌下勾勒着骆丘白的手心,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能说昆仑公司我会兼顾,其余的事情我现在保证不了。”
这一句话让老爷子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好……好,有你这句话爷爷也放心了,我等你跟小骆还有团团回家,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吃饭完后,雨势终于有所收敛,但老爷子坚持让三口人留到雨停再走,骆丘白去了厨房给团团冲奶粉,一边的小座椅上放着打瞌睡的小家伙。
佣人再多,小家伙吃的用的,他也从不加手他人。挖出奶粉,倒上热水,他那手腕试奶瓶的温度。
这时候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接着一个坚硬炙热的胸膛就靠了过来。
骆丘白连头都没回,笑着开口,“又突然袭击,玩多少次了也不腻,先放开我,这里有热水别烫到你。”
祁沣不松手,弯着身子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带着轻微胡茬的侧脸贴着骆丘白,硬邦邦的抱怨,“今天还没抱过。”
骆丘白失笑,“你每天都抱不腻吗?”
“腻不腻跟你有什么关系?”祁沣不悦的皱眉头,手臂更加收紧,过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骆丘白诧异的回过头,“大鸟怪你刚才说什么?天啊,你竟然会道歉,今天外面也没下红雨,你跟我道什么歉?”
祁沣的侧耳涨红,“你哪儿这么多废话!口水都飞蠢儿子的奶粉里了,闭嘴!听我说。”
骆丘白也就是逗逗他,这会儿敛起笑容,侧靠在祁沣的肩头,就听他沉声说,“老爷子的话其实我也不信,可是我还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那天司机跟我说,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叫出来的一个名字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就像蠢儿子喜欢我,不喜欢你,所以第一个叫的是爸爸。”
一句话让沉闷的气氛瞬间变味,骆丘白直接被气笑了,亏这只大鸟怪有脸说儿子喜欢的是他!
“儿子叫的是我好吧,少自作多情。”
“你能不能听我说我完了,丈夫说话的时候妻子不能插嘴,你懂不懂?”祁沣皱眉发脾气。
骆丘白翻了个白眼,作了个继续的手势,祁沣收紧箍住他腰间的手臂,“我爸说,我小时候第一个学会的词……是爷爷。”
整个厨房沉默了,只有祁沣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他做的事情让我非常失望,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跟他断绝关系,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如果他有点意外,能给他签字的只有我,所以我明知道你不喜欢他,还是让你陪我来吃这个饭……”
“丘白……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可是你别讨厌我,也别不要我。”
这句话让骆丘白有些恍惚,一下子仿佛回到当年出国时祁沣的样子。
他像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眼里掉下一滴泪说,“你……不要我了吗?”
画面在脑海中重合,骆丘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