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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还有脸提?”吴敌甩脸一个大耳瓜子,他无意之中把宝贝侄子弄生气了,正愁着火急火燎的,却还被奸诈的皇帝留下处理这破事,还美其名曰信任。
他娘的!
吴敌忍不住心里咒骂了一句,然后一听这求饶的话闭口不谈错在哪里,心下怄气的吐血,不是老子不给你面子,冷笑,“我吴敌倒是不知何时吴家军真成私家军豢养了?还是你们想着若是真立从龙之功,简在帝心,吴家军饷,待遇亏着你们了?还是我吴家无能到这个地步了?!”
上前一步,掐着跪地之人的脖颈,狞笑,“主辱臣死?笑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吴敌斜一眼肃穆而立的军人,“这些话你们也给本将军听清楚了。吴家军训在前,御敌战死,不参与内斗,忠于帝国。而你—”吴敌顿了顿,“愚蠢至极!!真以为你妹子的女儿的宝贝儿子有机会登上皇位,从此飞黄腾达,皇亲国戚?”
此言一出,军队哗然。他们的长官对他们说的是新帝不容吴后,他们心目中的战神,不容吴家,自毁长城。
“皇帝忌惮吴家,难道你就能上位?两面三刀似乎插错地方,懂了吗?一群娘们唧唧的书生,在无意之中听个墙角耳根的,说你胖还真喘上去了啊?!”
言语通俗,大老粗们一听就懂,自己被一直爱戴的将领当了枪杆使,一时间杀戮之气扑面而来。
跪地之人越听越心寒,从前杀人不眨眼的硬汉,战功赫赫,但如今灰白着脸,被戳中心事,生无可恋之际,恶向胆边生,声音急促带着不甘的怒吼,字字透着嫉恨,“是!我是想立从龙之功,有何错?吴家军听着威风凛凛,但是,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说,凭什么你能当三军统帅,凭什么?若不是吴仁悉心教你,若不是你翻阅吴家馆藏之军书,谁敢说你用兵如神?你不过是私生子而已”
“你,无可救药!”听不下去的吴二老爷子一拐杖敲过来,一下连着一下,那声音,透着狠劲,在万余人面前煞是心惊,“你可知道因你一时贪欲,我同袍无辜战死三百,伤五百。还有脸说推辞。告诉你,不凭吴家,他吴敌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
“就是,我二叔岂可是你这小人可说的!”吴氏一族怒火被点炸了,代理家主也是响当当的家主好不?小辈们一起揍,你一言我一语,“我二叔身先士卒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二侄子取敌脑首的时候,你在给你儿子擦尿布呢!”
“边境最苦寒之地,哪个不是我吴家人驻守,我们喊过苦累?”
“有本事嫉妒,怎么没本事自己上啊!”
“最重要的是,干你鸟事!!呸。我吴家就爱私生子,怎么着了?!”
吴敌忧郁望天,看着揍得欢乐的吴家人,在瞄一眼祖宗的牌位。明明自己被问候了娘,怎么就感伤不出来了?
吴瑾小小的人板着一张脸,掏出帕子惦着脚尖递到吴敌面前,“家主,娘亲说男人哭吧不是罪!”
“我……”喘口气,深呼吸,吴敌直接挥手,“来人拖下去军规处死,以儆效尤!所有人军衔自降一等,待我请罪于陛下后,在行处罚!”
未时三刻,吴家左翼军原首领镇国将军按军规被处置,吴敌自呈请罪表与皇帝,求革职同时求严查吴家左翼,右翼,中军三军。
帝挽留吴敌,同时准其所奏查三军。见状,其余握重兵之臣纷纷请立效仿,自此被后世称为“整0风,肃清,表忠”运动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序幕。
申时,禁卫军查清刺客,请求整顿江湖歪门邪道之魔宫,暗香门。同时太医查明吴后所中之毒乃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千缠丝,据传乃魔宫之物,帝大怒,设除魔将军,扼令魔宫上下一个不留,杀无赦。
此后朝臣大会,忙碌不堪。
亥时一刻,接暗报,帝“大喜”,奔而出。
——
话说傅铭天忙得跟陀螺转一样,累了一下午,某只兔崽子则正好相反,撒娇,告状,抽噎着给收拾行李去。
时间回溯到傅铭勤飞到安泰殿,俊颜硬是扳出一片肃杀之意,挥走了一宫殿的仆奴还不够,怒气冲冲着,“本王知道你们在听,我要跟父后说悄悄话,你们出去!”
职业素养很高的暗卫们表示:小主子你小时候光屁屁我们都看过,这悄悄话,呵呵!
“出去!”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用劲了全力,深厚雄浑的内功蓦地让人打了个寒战。
我们很有职业……素、养!暗卫们脸色泛白,手指颤抖着运功。
躺在床上装被点穴的吴仁悄悄打了个手势。
咻咻咻咻,几道身形立刻飞蹿而出。
傅铭勤满意转身,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下一刻立即焉耷耷往床上奔去。
“父后~~”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微光,傅铭勤蹲在床沿,拽住吴仁的衣角,张了张唇,发现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出来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一想起来便越觉得觉得胸口很滞闷,眼睫垂了垂,憋着把眼泪咽回去,“父后,卿儿不吵你,卿儿小小声的说,小小声!”
“皇兄他……他不信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回来就成祚皇了,但是……”傅铭勤脸顿时白了一分,声音更加小了一分,委屈,“卿儿不笨,给我时间我慢慢能懂的。”
身为儿控的吴仁听着宝贝儿子在身边小声呜咽着,早就一阵阵的抽疼,眉目紧蹙,这个时候祚皇算得了什么,压根比不上他儿子一笑好不好!
“卿儿今天做的不好。可是那个坏蛋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说舅舅坏话,舅舅当初是父后让认祖归宗的,就是欺负父后,”傅铭勤像是急需获得人的认同,表示他自己没有大错,扳着手指一个个道,“父后最重要了,接下来是太子哥哥,舅舅,父……”说道一半想起什么,动作一僵,傅铭勤撇嘴,脑袋更加垂下一分,低声,“我早就不喜欢父皇了,他不仅骗子卿,还骗父后。而且太子哥哥也不在了,所以对子卿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父后和舅舅了,其后皇兄……皇兄也”傅铭勤扁了扁嘴,像是在确认什么,“很重要的!”
“但是……”傅铭勤手指慢慢往被窝里吴仁的手勾去,似乎能获得能量般,然后低声检讨着,“我的确冲动了,把剑抵到了那坏蛋的脖子上,可是,明明我出剑很快,皇兄却发现了。哦,对了,父后,刚才忘记说了,皇兄对我很好的,给了子卿好多秘籍。我在外面打仗,自从我中……”顿了顿,傅铭勤皱起了眉头,“是生病了。父后!”傅铭勤愈发靠近,贴着吴仁,如同小时候般,悄悄怀着脖颈,贴着脸,小声道,“我不计较父皇给我下毒。因为你说他是个好皇帝,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设计我理解,但是我也是有脾气的,一命报一命,我不认他是父皇了,他只是先帝,傅明帝。傅明帝是个好皇帝。”
轻声呢喃着,吴仁听着心里长长的叹息,说不出的苦涩无奈,悄悄伸手抚摸着柔软的发丝。
阳光从窗户钻进来,给室内染上一层瑰丽的色彩。悄悄脱鞋子蹿上了床的傅铭勤紧贴着吴仁,一个病毒缠身,苍白无血,一个心里委屈,惨白流泪。在金色的阳光下,更加显得苍白,呈现出透明的色泽。
“可是,为什么皇兄设计我,我会闷闷的想哭?呜呜呜……”说道重点问题上来,先前一直压抑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这个词我懂的,捧杀!!就是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往死里抬高他身价,然后在看他狠狠的摔下来。身为皇帝,要提防,我懂。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么抬高我的身价?安抚吴氏一族,不需要啊,还有这个祚,他原先跟我说过会把皇位传给我,通过我给太子哥哥的小侄子,是为了避免他的儿子跟小侄子之间的争夺,所以我不是乖乖接受了吗?但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吴仁睁眼,默默的轻轻拍付着后背,安抚受伤的宝贝儿子。
边呜咽着忽然感觉头上有动向,傅铭勤一双红彤彤的眼,眨了眨,把哭到一半的眼泪给咽了回去,“父后你怎么……醒了?!卿儿……”快速的低下了头,随意的擦了两把,“卿儿没哭,卿儿长大了不会哭的,只是眼里进沙子了!”
“乖,卿儿,我们走吧!”
“呃?”
“卿儿爱去哪里,父君陪你,卿儿想要什么,父君给你!”吴仁轻轻的拉着快要把自己给戳肿了的手放在怀里,整个头也给按进怀里,柔声安慰着,“父君如今所愿,唯尔开心而已!”
傅铭勤抱着吴仁,蹭了又蹭,“可是……皇兄他的血可以解毒,很灵很灵的!”
“父君只是